“阿郎,黨郡王府來人。”管家來報。
張超有些意外,長孫無忌怎麼派人來了。
“請人過來。”
長孫無忌派來了管家,送來了一封信。
張超開啟,裡面卻是一封退婚信。
長孫無忌要悔婚。
張超和長孫無忌是結過兒女親家的,張家七郎,也是嫡三子李珽與長孫無忌的嫡出二女兒早年訂下了親事。
如今看著再過幾年能完婚了,長孫無忌卻來退婚了。
“這是黨郡王的意思了?”
“郡王讓小的轉告安國趙王,他認為兩家不適合結親,所以退婚,還望安國趙王同意。”
蘇定方冷哼一聲。
“這婚都訂了十來年了,長孫家豈能說退退?憑什麼?總得拿出個說法來,我們灞張家兒郎,哪個差了?何況張七郎還是嫡子,配他長孫家的嫡女也是門當戶對。他長孫家若拿不出正當理由來,這樣退親,這是在侮辱我們灞張家。”
被一位郡王噴,長孫家的管事也是無可奈何。
“灞張家七郎君,當然是人才品行兼行,退婚不是因為張七郎,只是因為我家阿郎與安國相王理念不合,不想以後兒女為難,所以這親做不成了。”
張超微笑著道,“我和長孫公雖有些個人政治理念不和,但也並無私人恩怨啊。兩家兒女親事訂了這麼些年,眼看著三四年後要完婚,這個時候退婚豈不太兒戲?”
“你回去告訴長孫公,說我張超不同意退婚。”
管事無奈離開。
程處默等也堅決認為不能退。
“算要退婚,那也應當是我們灞張家退他長孫家女兒的婚。”
張超不是沒被退過婚,女兒若華不被李績退了一次婚。張家也主動退過別人的婚,如武媚娘,本來許給張四郎的,後來因為武家入罪,良賤不能婚,張超也只好奉旨退婚。
長孫無忌在張超長子大婚前,提出退婚,確實有些過。
要退也不是不行,起碼先等張璟大婚後再提也不遲。
“看來和洛陽長孫家是做不成這親了。”
“長孫家過去也沒少沾老師便宜,跟著我們後面投點錢,可收了多少紅利了。”灞張家較賺錢的許多買賣裡,都有長孫家一份。如南海貿易公司,灞酒坊等。
張超揮揮手,“算了,人各有志,我張超的兒子還怕娶不到妻子嗎?我敢說只要今天傳出張七郎與長孫家女兒退婚了,馬會有許多貴族勳戚世家豪門,爭著搶著來聯親。”
漢京,黨郡王府。
“張超說他不同意退婚?”長孫無忌聽著管事的回報。“哼,他說不同意不同意?女兒是我的,我說不嫁不嫁。”
長孫無忌的妻子在旁邊勸說,“相公,有必要如此嗎,這樣一來,豈不徹底與灞張家翻臉了,你們同殿為臣,這張遠如今在朝權勢巨大,我們沒必要跟他們這樣結仇啊。”
如此退婚,做不成親是要做仇啊,夫人很擔心。
“我長孫無忌還怕他張三?”
他早跟張超撕破臉皮了,何必還讓女兒嫁入張家那個火坑呢。
王府後花園,桂花樹下,葡萄棚的葡萄藤葉子已經落盡,只剩下光禿禿的葡萄藤。長孫清禪坐在鞦韆,悠悠盪著。
“二孃,你怎麼一點也不急啊,郡王都已經把退婚書都送到張家了。”
長孫清禪道,“不是已經被退回來了嗎?”
“可郡王剛才說堅決要退婚的。”
長孫二孃問丫環綠柳,“那你說我怎麼辦?”
“二孃,你想嫁給張七郎嗎?”
“想。”長孫清禪毫不猶豫的道,她和張七郎打小訂了婚,張家的家教向來較獨特,很小的時候,趙王帶著張七郎來府幾次。那時她和張七郎見過面了。
後來,張七郎還經常偷偷的來見她。
再長大些,見面倒是極少機會,可兩人經常書信往來。在長孫清禪的腦子裡,她以後肯定要嫁給七郎哥哥的。
七郎哥哥那麼風趣,字也寫的好,還總能給她講許多新的見聞故事,常常派人偷偷給她送各種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