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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頭,朱平安從懷中拿出一塊手帕,用手指夾著輕輕拭去陰世綱額頭上的血跡,“你要牢牢的記住。性命和前程都是我給你的,只要我想,隨時都可以拿回來!”

一張稚嫩的面龐,卻吐出如許陰狠的話語,強烈的對比讓陰世綱不寒而慄。

……

“朱平安到底是什麼人?不要告訴我他只是唐王府家奴之類的鬼話!本官既然深夜召你前來相問,你應該知道該說什麼!”

就在朱平安對陰世綱訓話的同時,段喜年同樣在接受著路振飛的叱問。只是眼前的情形實在不好矇混過關。

從二品武官品階的段喜年在正三品的路振飛面前只能規規矩矩的站定,這在大明朝可不是什麼笑話。更何況,路振飛還是代天子巡撫鳳陽的欽差御史,小小的一個鳳陽衛指揮同知在他面前更是抬不起頭來。

“這個,這個……。大人實在是說笑了,朱平安本就不過是王府的家生子,父母俱是王府的家奴,早已亡故。他們一家的名冊、戶籍以及證人都留在南陽,大人大可以派人去查!”

“啪!”的一聲,路振飛的手掌重重的拍在紅木的書桌上。

整個院落的下人已經被路振飛全部趕了出去,此處也只剩下路振飛和段喜年兩人。突如其來的一聲脆響,讓段喜年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段喜年是個老兵痞,滑不留手是出了名的。他如此來搪塞,路振飛倒是一時沒有別的辦法,只得板下臉來。

“段大人,莫要忘了,朱平安深夜私入高牆,這可是死罪。人證、物證都在本官手中,如果事發,你這個上官可是同樣逃不了罪責。只可惜,這個指揮同知的位置,還沒坐熱乎就要拱手讓出,實在是太可惜了!”

段喜年一愣,他卻是忽略了這件事情。石應詔雖然已經死了,可朱平安當日夜入高牆的事情可是傳的風言風語,如果路振飛要拿這件事情來說事,恐怕真的是大為麻煩啊!

段喜年稍稍思考了一下,抬頭問道:“大人,段某斗膽問一句,朱平安不過是高牆衛的一名軍官,為何大人卻如此記掛他的事情?”

這一句話倒真把路振飛給問住了。為什麼死死的抓著朱平安不放?難道是因為他立下大功,能人所不能?還是因為他和木嚴梓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抑或是因為他作的那首七律?

還是就因為兩個字——“好奇”?

一直以來,朱平安的所作所為給了路振飛不少的驚奇。因為他的出現,鳳陽得以保得平安;因為他,石應詔被逼自縊;因為他,鳳陽士林大受打擊。而他就像一個寶藏,不知道今後的日子裡,還能給所有人怎樣的驚喜!

“朱平安有才,本官身為巡撫,身負天子之託,他的才幹自然不能等閒視之。可他的身份的確有令人生疑之處,如果不能調查清楚,這樣的人,本官怎麼向朝廷推薦重用?”路振飛好歹說出了這樣一個牽強的理由,說完之後,自己都想抽自己大嘴巴。

段喜年笑笑,之前的猶豫一掃而光。路振飛的清名天下皆知,要說他想對付朱平安這樣一個小人物,打死段喜年都不會相信。今天卻這樣軟硬兼施的來套問朱平安的下落,確實是有些怪異。但段喜年現在卻忽然間並不擔心了。

雖然路振飛語焉不詳,但起碼證明他並沒有惡意。再說,朱平安身上的故事,對於旁人來說,或許是聽都不敢聽的東西。段喜年可以確定,就算路振飛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真相,他也不會向旁人透露一個字,因為事涉天家**,誰都沒有興趣在這些荒唐事情中插上一腳。更何況是路振飛這樣的聰明人。

想到這兒,段喜年從容的一拱手,施施然的走到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大人,您不必如此。朱平安的事情不是一句話就能夠說清楚的。很多事情,雖然年頭隔得久遠,但段某每當想起來還是如同夢魘一般。大人既然要聽,那段某就詳細的講來。可是!”

段喜年話鋒猛的一轉,“還請大人聽完之後不要後悔!”

路振飛猛然一愣,但看段喜年的表情並不是在刻意為之,因此,他的臉色也逐漸肅穆起來,“段大人請講,路某洗耳恭聽!”

“路大人可還記得唐王府的老王爺,唐端王殿下嗎?”

路振飛點點頭。

“還有一位,如今囚禁在高牆之內的唐庶人的父親,您可還記得?”

段喜年的語調平緩,但一字一句落入路振飛的耳朵中,便宛如一聲驚雷。兩個人物單獨說起來,路振飛還不以為意,但兩個名字忽然重疊起來,卻令他驟然間想起了一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