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壽數的福分。他們要和他同級的對手作戰,承受凡夫不可能承受的傷害,透支血氣發揮出威力巨大的武技在死人場裡求生,修煉來的壽命就這樣慢慢折損——我的jīng華已經在早年的征戰中耗盡。十年,我還餘下十年壽命,以這樣一個衰弱老人的身份走完我的天命。”
——那王啟泰找你有何用?
我心頭升出一陣失望,我們白白做木鳥兜圈子到石塔來又是為什麼?
“稍安勿躁。”慕容芷揉住我的手,輕道。
王啟泰連忙插嘴說,
“族長言重了,即使族長不再能征戰,您的智慧和經驗始終還在幫助我們舜水鎮發展壯大。我這次拜訪,並非是求您重披戰袍——我作為晚輩的萬不敢有這樣的念頭,只是想借重您的威望鎮定我們鎮的人心,安撫下軍民——畢竟以前一直靠著啟年的軍威懾服土著。現在啟年戰歿,他的死訊公佈後,難免人心浮動。”
“武道時代後的歷史戰例我還記得分明,軍事上的成敗最重要的是領軍強者的戰力——那個叫昂山寶焰的土著能殺啟年,他是厲害的金丹武者無疑。現在我們鎮有其他能打的金丹武者嗎!你找我出去安撫軍民,至多是自欺欺人的做法。”
“晚輩也忝列金丹境內,少年時也和啟年一同學過降龍掌法。不妨,不妨先收買土著中親我們舜水鎮的長老,讓他們勸昂山休戰幾年,我重新修煉武技——”
他的話被王祥符猝然打斷,
“我在中原看著你們這代人長大,其實你在武技上的天賦比啟年還要優秀,可惜你的心xìng自小偏仁,和武道不合。你認為現在讓你重頭習武,能在多少時候內接近那個叫昂山寶焰的土著嗎?——回答我的問題!像小時候做學童那樣,不許撒謊!”
“終生無望。”
王啟泰低頭不語,良久後承認,
“我的道心已定,如果更改所學,等於把一口銅鼎毀掉改鑄成劍,但我非金鐵,無法走回頭路。”
“年輕的人總以為長者年老智昏,隨便吹幾個謊話就能騙過,還是小孩子誠實。兩個娃娃,你們認為我們採用各種外交上的利誘手段,白雲部落會暫時休戰,慢慢等我們重新培養出新一代的金丹武者嗎?”
——那是笑話。
我回應到,
“不可能。不知道王長老是否和你交代過?昂山寶焰的力量是透支生命從妖物那裡換來的,他手下還有大批血祭產生的內功境界以上武士。他個人不論,用血祭摧殘族內大量人命,製造jīng英武士,白雲三部內一定有大量反對的聲音。他絕不可能只滿足於殺死一個王啟年,只有更大的戰果才能證明自己的選擇正確,才能徹底彈壓反對派的聲音。他不會給我們喘息的時間,那樣做的話他犧牲大量人命換來的一切都浪費了。”
王祥符掃了王啟泰一眼,
“血祭你可沒對我說過。”
“這件事情我還沒有調查清楚,不敢妄言。小空這孩子口上輕浮,沒有確證的事情就拿出來說——”
“——這是極危險極重大的事情,即使有一分真實xìng都要講給大家,怎麼能等待十成確實後才講出來吶!”
王啟泰噤口不言。
王祥符不去管他,肅然地望著我們,
“在中原我遇到過類似血祭的事情。一軍為了挽回局面或者在決定xìng的大戰突出奇兵,把稍微有點資質的將士都集中起來由一個金丹武者灌頂。本來循序漸進的武道練習,雖然耗時稍長,但絕不會造成習武者大規模的死亡。而灌頂是為了一時的目的拔苗助長,通常在十個有資質的人裡只能活下一個根基不穩的築基武者,在關鍵xìng的決戰中充當一次xìng的炮灰。這種方法和我們儒門的仁道完全背道而馳啊。”
“但如果要在個別的幾次戰役中獲得先手,這種方法確實很有效。上位者只要能獲得新的領土和人口,損耗的人馬上就能補回來——如果昂山把我們舜水鎮消滅,十餘萬的奴隸也彌補了他付出的代價。”
慕容芷嘆了口氣道,
“如果老族長您能回覆到往年的英姿,那種下場舜水鎮就不會遭遇,昂山的計劃必然被我們華夏人復出的金丹武者打亂。”
王啟泰的臉sè變成鐵青,瞪向我們。
我覺得他的心情變化毫無道理。
慕容芷的分析雖然冷酷,但合乎一位合格主帥的思維。至於她假設王祥符能返老回童,這不過是胡亂一說。老人能憑空把流逝的血氣給補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