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為氣。
有七柱雷火落在騎骨馬以亞音速飛馳的銀屍騎士上。他們如同被炮烙那樣,屍肉化炭抖落,連人帶馬迅即變成骨頭架子。濺shè的雷火把吞沒人馬的骨架吞沒,火浪湧過,不留片塵。
每柱的雷火都能濺shè達到三十步外。
十二柱雷火落地,就像十二朵大火花四下散成火浪,如海嘯般地覆蓋方圓一里的屍兵。雷火湧過,我目中一切都化為向地勢傾斜的正東向下淌的火河,火河中時不時泛起沒有熔透的銀屍骨頭和幢幢鬼影。
那些未散的銀屍念頭在詛咒我不得好死,我的神念聽得分明。不過他們既不知道我姓名,也不知道我八字,這種詛咒白費jīng神。
此起彼伏的惡聲在幾個呼吸後消散。無論是屍是魂,都消散成淋漓元氣,融為火河的一部分,讓火河的燒勢更旺。
頃刻間屍兵的陣仗全破。
新生的火河也橫亙在我們和包圍的翩翩等人的屍兵之間。火焰上吐,在火河上生出無數此起彼伏,升降不定、高低不一的火樹。高者數丈,低者及膝。
這一劍我清洗了三千骨兵。
紫電騰蛇縮小成手心大小,被我的銀蛇劍攝回。我暗自想,下一次釋放這個大招,至少要七天後了。
門人中響起驚歎之聲。“師弟這件法寶是哪個元嬰者相賜?”柳子越的雙目也是不禁露出訝sè。
“我自己祭煉的。”
我略過劍宗雲真人為銀蛇劍鍛造劍胎不提,厚著臉皮吹噓全是自己的祭煉,震懾下柳子越。然後我運轉雷法總綱,衝入久久不息的火河。紅衣少女也運起了金蓮護體的天罡法術,金蓮慶雲把她騎下的逢蒙一道裹住,也飛入了縱三百步、橫四百步的火河樹林裡。
火林裡,我耳側呼嘯yīn風起。
火焰中,兩團風馳電掣的血光一左一右與我擦肩而過。搜魂金鈴響起,我yīn神一晃,人打了一個寒噤。
血花飛濺。
我被血迷住的眼睛隱約看到黑氣中伸出一隻鐵鉤的模糊影子往我小腹一剜,另一團黑氣是把扎滿金針的狼牙棒往我天靈蓋落下。
我撲騰跌倒在火河中。
火捲到我的身上,避火咒護持的金身就像被潑了點冷水,我無虞爬起。
只是血從右肩漫出來,小腹稍微沁出了點皮肉血——我及時縮骨把頭讓開狼牙棒,有肩胛骨代替顱骨被粉碎;而家傳的上品狻猊甲頂住了鉤子的攫抓——否則我的肢體肺腑離身,超出了避火咒護持範圍,也一樣要被雷火催化。
——這兩個金屍有赤屍氣護體,居然能抵禦專克yīn物的煞雷煉火!
我回憶起蕭建成和張闢疆給我講述的鬼門功法——傳說鬼門之主“鬼王”是妖邪中寥寥可數的真人之一,他創的這套太yīn煉形法門是鬼修法門之首,以奪舍煉屍為金身,練到深處能讓鬼修者超脫yīn物的範疇,不受制於雷火,而且鬼修的金屍比起尋常修真者又多出許多妙用——只是修煉的手段大幹天和,被我們宗門不齒。
火樹林裡響起了寶兵相擊的聲音。我收縮肌肉止血,撫摸了下右肩,看來暫時不能用這條手,便把右手劍換到左手,回首看身後戰況。
金蓮護體的顏若琳駕著飛熊音速移動,身影近乎一團紅光。她和另一團赤屍氣護體的騎骨馬金屍騎士戰在一起。
馬飛黃、兩步鄧高王也躍入了火河中。他們六人以步敵馬,和另一個金丹上層的金屍騎士交上手。諸位門人的衣內都有我在波月莊以雷綱jīng髓寫好的避雷火符,在火中無礙,無須另外分念頭施術遁火,可以專心全力對敵。
“原師兄沒事吧?”
步餘忠的語氣焦急。他們六人繞著金屍的骨馬風車一般轉動,把騎士連骨馬壓迫在直三十步的圈子內——一旦放鬆,骨馬以數倍音速逸出,六人就兇險了。
伴著骨馬愈來愈快的騰挪旋轉,馬頸上人頭骨大小的搜魂金鈴律動也愈來愈快,讓人的yīn神越來越煩躁,不能集中念頭施術,金身的呼吸也混亂起來。
兩個金屍騎士胯下的骨馬從骨頭架子(也只有骨頭架子)看似馬非馬,似龍非龍。馬頭骨生出龍角,尾骨是大蛇一樣的長鞭,踏在流動的火河上的四足不是蹄,而是爪——它們生前是化龍到一半的龍馬,我想起有jīng通道兵靈獸的門人講過。
“無妨事,你們站樁一樣據守住五角。讓馬飛黃主攻。”
我提醒。
兩步鄧高王壓抑下各自呼吸,依照我指示按五連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