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琳拔出金烏劍,
“剛才和我們說話的那個縣令也不能全信!”
霍星沉繼續說,
“南宮世子的絲只有粘在目標上才能起作用,絲的另一端必須系在他的指尖——距離越遠,絲的控制力就越弱。你們金丹的眼睛大概也看到,縣令和那些兵卒上再纖細的絲也沒有——這說明,至少他們和你們說話的時候,南宮並不他們身邊。”
我興奮起來,
“但是,並不說明他們未被南宮控制過。南宮在事畢後可以順手抹去他們相關的記憶——凡人的神魂被攝心術影響後,肉身必然有大病一場;築基者被影響後,身體雖然沒有大礙,事後總會殘留一段時間的異物進入感——任何手段都不能掩飾得天衣無縫啊。”
高…崗下,縣令領著十餘個長老正向我們這邊走來,其中一個長老邊走邊咳嗽——此人是內功上層修為,他人在六十餘歲。
“那個長老,你什麼時候得病的?”
我在高…崗上衝他大叫,
“前幾rì偶感不適,大夫說是昔rì和妖獸戰鬥時的陳年內傷復發。”
“你負責縣裡的哪塊事務?”
“丹藥庫。”
他在山崗下回話。
——是記憶被篡改了嗎?
我振身而起,
“線索馬上要浮出來!要大幹一場了!”
然後我回首凝視著白衣少女,
“恩,還有一件事我想在見到南宮磐石前確認——啞巴美人你說過,公孫紋龍先找到磐石就殺掉我;那麼,如果我們先找到磐石,你會怎麼做呢?”
“這天下,南宮磐石只能由我親手殺死。”
“有人阻擋你呢?”
“那我就殺了他。”
她面不改sè地回答。
——果然如此。但我不會讓你殺掉他。
我眨了下眼睛,拔出劍來。
我握著銀蛇劍的指頭痊癒如初,石子明的黑玉七蟲膏藥效確實不凡。
“琳公主,在我九難試結束前,如果遇到大凶,你會懷著必死的決心助我三次,是嗎?”
“恩,完成一次,這裡的一道念刃就會消除。你現在就要用掉第一次了?敖獰那次都沒有用啊。”
顏若琳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與我把霍星沉合圍起來。
我注意到白衣少女的眉頭皺了一下。
“為我出手吧。”我嘆口氣。
顏若琳的劍風馳電掣地刺向白衣少女的後心。
霍星沉飄然陡升至半空,一枚水袖向我捲來,水蛇般靈巧地繞開我劍芒籠罩的銀蛇劍,纏到了我的手臂上;另一條水袖繞回後背,像圍障那樣把自己護起來。
我的手隨著她的水袖扭曲轉動,臂上的肌肉和骨骼絞成了麻花狀。身體也被她拉上空去。
水袖沿著我的手臂爬上肩,繞到我的後頸,我的脖頸一陣冰冷的感覺,我清楚袖子轉到我脖子前時,我就等於被上了一個隨時可以收緊的繩套。
“嗞!”
我的手腕旋轉了半個周天,真氣灌注的銀蛇劍也線圈般地沾在了她被氣灌注成堅硬如鋼的水袖上。
“嗞——”
她的一隻水袖被我的劍切開,我向山崗下飛了出去,我向空中發出了數百雷電蛇衛。
我望見顏若琳被木愣愣地定在半空中
——那只是一個分身。
我的嘴角露出微笑。
“太陽真火!!!!!”
在霍星沉的上方豔陽之處,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個金蓮慶雲護身的紅衣少女,她高舉耀目的金劍,直劈下去。劍芒成光,孕育出一枚小小的太陽球,和我的雷電蛇衛把正中白衣少女包裹起來。
——再過一個呼吸,霍星沉不死也要重傷,我們再無掣肘,能放心地和南宮磐石會面了。
白衣少女忽然從納戒裡取出一把大芭蕉葉子做成的扇子。
同時,我看到顏若琳的眼睛陡地睜圓。
“芭蕉扇。”
白衣少女把那面扇子扇了兩下,萬萬兇獸咆哮和嘶叫的聲音從那扇子憑空營造的罡風中釋放出來!
飛沙走石肆虐,周圍瞬間成了昏黑一片!
塵埃落定,太陽火球不知所蹤,我的蛇衛不知所蹤。
高…崗上的林子被毀去大半,一片片四五人圍的古樹被連根拔起,另有一大半隨著芭蕉扇的罡風不知道去了哪裡。
霍星沉的臉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