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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冷秋

池榮厚覺得無奈又心痛。

前所未有地恨自己的沒用,妄他向來自傲,以為自己雖不如二哥英勇,至少也正經從小到大,不畏寒暑聞雞起舞練過的,與那些花拳繡腿的紈絝子弟完全不一樣,卻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眼睜睜看著親孃被擄,而自己在對方的手上竟走不下一招!

剛抬手就被拿下!

若不是他太自負,若是他當時感覺不對就大聲喝問,也不至於娘沒有救下來不說,連自己都一併被帶走也無人發現!

他心底悔恨的痛,比內傷帶來的絞痛要強烈數倍!他怎麼就那麼無能呢!

無能到讓自己的孃親受苦,每日殘湯冷飯還只得一餐?康氏愈憔悴,愈暴躁,池榮厚的心就愈發痛如刀絞。

到底是誰幹的?

如果他能活著出去,這個仇,他是抱定了!

“……娘,您別急,再等等,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聽了康氏讓他砸開門的要求,池榮厚不由苦笑,莫說他現在身帶重傷,手無縛雞之力,根本砸不開那扇門,就算有,砸開之後呢?

他再無知,也不會天真到以為外頭沒有看守,只要能出了這道門,外面就再沒有了阻攔,大路暢通開了門就能回家。

“厚哥兒,娘等不了!這個鬼地方,我再也呆不下去了!你去,你去!只要能出去,我跟他們說,一準兒會沒事的!”

再這樣呆幾天,她一定會瘋的!

康氏近乎崩潰的喊叫著,缺水的嗓子嘶啞得厲害。不行,她受不了。再也受不了了!

“不會有事的,真的不會有事的!他們不知道我們是誰,只要報了你爹的名號,不會有事的,你爹不會讓我們有事的,他們不能這樣對我們……”

康氏拼命搖頭,亂成一團草的髮髻更亂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蒼黃的臉上淌過兩行淚痕,怎麼會這樣?全亂了!

一定是弄錯了,外面的人並不知道他們是誰……池萬林他不會這樣做的……

“……娘!對不起!是兒子無能……您再忍忍……”

池榮厚眼眶紅了。強打著精神,忍痛挪到康氏身邊,摟著她的肩膀,安慰著。

不想讓康氏看出自己的傷痛。這幾日,他幾乎不是坐著就是躺著。很少挪地方,更是擺出一副打擊過重頹廢的模樣,少言寡語,來掩飾自己受傷且四肢無力的事實。

他無能讓自己的親孃落入這種境地。若還要讓她擔心自己的身體,豈不更是不孝?

好在娘自從被關了進來,情緒就很不平靜。而牢房裡光線不好,他又刻意躲在背光處。娘看不到他的臉色,竟被騙過去了。

“不關你的事!厚哥兒,娘真的呆不下去了……”

“嘶!”

池榮厚胸前一痛,忍不住溢位低低的一聲**。

康氏情緒激動,手臂揮動的幅度很大,連續幾下撞在他的胸前,池榮厚本就是強弩之末,仗著年輕身體底子好,意志力強,勉強撐著,康氏這幾下不算很大力,若擱在平時,對他是不痛不癢,現在卻被撞得心血翻湧,額頭頓時就冒了一層汗,整個人幾乎搖搖欲墜,險些栽倒。

“厚哥兒!”

康氏沒有忽略那聲壓抑的痛呼,池榮厚是她最疼愛的孩子,她熟悉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她所有激動的喊叫頓時嘎然而止,些許的微頓之後,她重新開口,聲音輕輕的帶著顫意:“厚哥兒,你,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兩手伸出扶住了池榮厚的臉頰,睜大眼睛,端詳著:“臉怎麼這麼白?”

“沒不舒服,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的,臉色能好到哪去?”

池榮厚仗著燈光昏暗康氏也看不太清,用了幾分不耐煩又漫不經心的語氣,企圖敷衍矇混過關。

康氏將信將疑,下意識地抬手去摸他的額頭,象以往每一次擔心他不舒服一樣,去試他的額頭體溫,掌下卻溼漉漉的,摸了一手汗。

“這麼冷,你怎麼出了一頭汗?”

康氏卻不是那麼好唬弄的,“厚哥兒,你老實告訴娘,到底怎麼了?”

“真沒有……剛才不是著急您老人家嘛,這才急冒汗了……這有什麼好瞞的,我什麼時候騙過您?”

“還說沒騙我,我剛才也沒說什麼,能讓你在這種地方急出汗來?”

康氏的執拗,池榮厚自然是知曉一二的,她起了疑心,總要給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