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朗以為,象後悔違諾這類的詞,永遠不會與自己扯上關係。
特別是後者,予他而言,君子一諾,駟馬難追,既是許諾,自然是要踐言到底的,中途違之,非大丈夫之所為。
至於後悔這種情緒,在他以往的人生裡,也從未出現過,他素來鎮定自若,運籌帷幄,深思熟慮後掌控全域性,瞻前顧後猶豫不絕,決定之後又欲悔之,這絕對不是他會做的事情。
可是自從遇上他的小樓嬌嬌兒後,他就發現,以往那些與他不沾邊的詞彙字眼,越來越多的出現在他的身上,因為心尖上的這個小人兒,他已然走下高冷寂寞的雲端,成為紅塵俗世裡陷入愛河的男人。
為她喜為她憂,為她失落為她狂,心緒全繫於她一身,所有的心神與情緒皆由她掌控,她笑他喜,她落淚他心疼,冰與火,溫柔與狂野,皆在她的一念之間。
嬌妻在懷,美味在前,卻不能動箸,這種甜蜜的煎熬,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其美妙與折磨,亦出乎了他的意料。
成親不圓房,早在成親前就講好的。
不消說在外人眼中,康氏是嬌嬌的母親,就是沒有康氏的這一茬子事,按照當初定好的婚期成親,他也不能與榮嬌圓房的。
這是他答應池榮厚的。
想到這一點,玄朗就暗自咬牙。
這個池小三!真是與他不對盤!
早些剛說要成親時,他遊學回來,就巴巴地跑到自己眼前,要他答應不動嬌嬌,什麼他妹妹年紀小身子骨還沒長開。巴拉巴拉說了一通,他自己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傢伙,懂什麼呀?
嬌嬌以前還說他最崇拜英王,哪裡有表現出來?在他還是玄朗他不知曉身份內情時,就各種不順眼,請他吃頓飯,也要處處顯擺他與小樓關係親近;待知曉後。也就起初有那麼一丟丟的震驚與敬畏。然後很快就順杆而上,迅速進入舅兄角色了。
雖然每次相處,他的內心並未象表現出來的那般鎮定坦然。不過,即便是色厲內荏擺出的架子,他畢竟身份上佔優勢,總歸是嬌嬌的哥哥。
妹控傷不起啊……
還不如榮勇呢。至少懂他,理解身為男人娶了自己心上人後的需求。人家是暗示,標準也低——嬌嬌年紀小,不能早孕。
瞧,多理解體諒!
言則。只要他避孕工作到位,圓房是可以的。
倒是池榮厚少不更事,對男女情事知之甚少。又好自以為是。
池三少還不知道,新晉妹夫心底憋著股對他的鬱火。
賬都一筆筆記著呢。
先有康氏利用他邀榮嬌還願之事;接著是他二人的失蹤。榮嬌沒少擔心;再來是康氏與他一死一傷,害得榮嬌耿耿於懷,怕從此兄妹緣盡;然後他還給嬌嬌甩了幾天臉色看……額,雖然也算不得甩臉子,只是他心裡有坎過不去……
不過,這是他的事情,卻因此影響了嬌嬌的情緒,事涉小樓嬌妻,玄朗的心情怎麼爽得起來?
所以理解歸理解,拿著池榮勇的信師出有明的去教訓他,美其名曰開導,也是有的。
按著玄朗的打算,康氏畢竟是從池府發喪的,他雖不忌諱生死,卻不願在自己的親事上沾染這種晦氣,若康氏對榮嬌好也罷,幾次差點害死他的新娘,臨了,還要在婚事上設個絆子,尊貴的英王殿下明著不說,心裡卻是頗有不悅。
加之看池萬林與池榮興不順眼,愈發不願讓榮嬌從池府嫁出,池府有什麼好的,對嬌嬌而言,全是辛酸血淚,這樣的孃家,不要也罷。
雖依禮不好從英王府直接發嫁,但他在城裡的房產不少,也挑著合意的佈置了,打算從此做為榮嬌的臨時落角腳,婚前在此往一晚,從此處發嫁。
結果池榮厚無論如何不能答應,態度從軟至硬,始終不脫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這件事,榮嬌不能不站在他一邊,理解他嫁妹的心理,自然不會逆了他的意思,傷了他的心。
為這,玄朗還小小地醋了一把,對於始作甬者的池三哥自然有意見。
玄朗深思熟慮之後,表示自己要根據實際情況,將原先承諾之事做些許的微調,至於這種調整……嗯,這是他們倆夫妻的閨房之事,就沒必要讓外人知曉了,特別是還沒成親的舅哥,就更沒必要知道了。
他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