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榮嬌愣了愣。
小孩子別學人家硬扛。
她仍然有些迷惑,不明白玄朗此話何意。
“沒有嗎?”
玄朗似乎要轉換話題:“那你的焦燥惶然不安,是因為秋冬相交,節氣變化所至嗎?”
從來都是患有沉痾舊疾的病患或生機不旺的老年人受換季時的天氣變化影響大,沒聽說十歲出頭的小男孩也會傷秋悲冬的,小孩子不都是純陽之體,陽氣最旺的嗎?不應該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什麼?
焦燥惶然?表現得很明顯嗎?大哥怎麼會知道的?
榮嬌清澈的大眼睛裡充滿了不可思議,她似乎帶點羞澀的不好意思,笑了笑:“大哥真厲害!你還會相術?”
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鬼機靈!”
玄朗伸手指虛空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倒是會裝!小小年紀不動聲色的本事倒學了個七八成!不過,還欠了些火候!”
“呵,大哥火眼金晴明察秋毫,”
榮嬌體貼地奉上一記馬屁,拍得玄朗很受用:“我沒裝啊,難道有什麼事發生我自己還不知道?”
她最近確實很煩燥,等待是最煎熬的。宛如停在懸崖邊上,向前是柳暗花明,還是山窮水盡,皆是未知。榮嬌也知道自己有失淡定了,不就是銀子嗎,虧了再賺就是,話雖如此,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如願以償,不想血本無歸。
這份壓力她深埋在心裡,在人常儘量剋制自己,剋制自己去預測失敗後的局面,所以她告誡自己。沒什麼,她都重生了,她是現在的榮嬌,與以往的榮嬌完全不同,她還有樓滿袖的部分記憶,就算是這一世與前世是不同的,沒有寒潮嚴冬。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少她用銀子實踐檢驗過,今生已與前世不同,以後不再受前世記憶的影響就是。
榮嬌裝作若無其事。連欒嬤嬤都被成功騙過,她胸有成竹的果斷決策,也同樣給了李忠莫名的信心,可以說她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壓力。騙過了身邊所有的人,為何偏偏是玄朗這個許久沒見面。只通訊的人,卻看出了端倪?
她自問從今日見了玄朗之後,根本沒有去想這件煩心事,自然也不應該露出馬腳。
“小樓。大哥無意去探究你的秘密,”
玄朗的目光裡有著醇厚的溫暖,彷彿細細密密的羽絨落雪。輕飄飄又不失悠然地將暖意灑向榮嬌:“具體為何事你不說,我不會問。我想告訴你的是,任何時候都別忘了,你還有個義兄,有事別對我客氣。”
只要你開口,能幫的,不能幫的,我都會想辦法幫你擺平。
“我……謝謝大哥。”
榮嬌是感動地無以復加,慚愧的無以投地,人家玄朗是如此的風光霽月,自己卻暗搓搓的藏頭藏尾,不過,感動尤深,暖意澎湃,不該說的話,還是不能說。
“有一點小事,暫時還能應付。”
她覷了覷玄朗的臉色,見他並沒有對自己的不識抬舉露出失落之色,復繼續說道:“如果真無能為力了,必會找大哥求助的。”
嗯,真沒銀子了,肯定要去曉陽居支取的。
“隨你。我若不在都城,找歧伯給我捎信。噢……若是十萬火急等著救命的事,等不及我回信,你直接差遣歧伯就是,我會吩咐他的。”
小孩子總有逞強心理,又初生牛犢不怕虎,他願意自己獨擋一面,也應該任他放手一搏,不經挫折不足以成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玄朗自己也是從這般年紀走過來的,非常能理解小少年的心理,只要不危急生命,跌倒摔幾個跟頭也無妨。
玄朗唯一擔心的是事涉內宅陰私,其中彎彎繞繞極多,她一個小孩子,經驗淺不識婦人性,稍有不慎被暗算。屆時就算他出手相援,收幾條性命也挽不回小樓的損失就麻煩了。
榮嬌哪裡知道玄朗心裡揣了這多麼的念頭,已然將他定義為不受寵遭排擠陷害的庶子外室子,她心裡更想知道的是自己哪裡露了破綻,被玄朗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安。
“……哪裡?很多!課業文章,遣詞造句,字裡行間,筆劃結構,無一不是。”
玄朗對她執著的刨根問底很是好笑,也不想再逗弄她,直截了當揭曉了答案。她這後幾次的習作,仔細品讀,彷彿籠罩著淡淡的愁霧,有失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