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總是來得猝不及防,不會提前給你時間萬事周全。
榮嬌怎麼也沒想到,正經的鋪子,太太平平地賣米賣炭,也會招來飛來橫禍!
自那日大雪後,一晃半個月過去了,外頭沒有特別要辦的事,鋪子裡有李忠,曉陽居是岐伯的地盤,榮嬌就一直呆在家裡,思忖著藥鋪之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等到庫裡的米炭全部出手,本錢回籠了,臨近年關,天氣也會逐漸回暖,正好李忠忙完這一檔子事,有時間商量籌備開藥鋪的事。
這一日掌燈時分,聞刀匆匆讓人往裡帶信兒,說是二少爺給大小姐的來信。
二哥的來信?
榮嬌有幾分疑惑,這些日子雪路難行,書信往來困難,幾天前她剛收到哥哥們的信,若無緊要事,不應該又有信來的。
思量間展開信一看,不由面色大驚,怎麼會如此?!
信是李明託人送來的,說是自家的鋪子惹上了官司,大掌櫃李忠今天下午被突然上門的官差拿走了!
罪名是蓄意囤貨,哄抬物價,惡意擾亂市場,製造恐慌,大發不義之財……
這話如何說起?
榮嬌急召了綠殳紅纓進來:“綠殳,換衣服,跟我過去看看。紅纓,一會兒你下去跟嬤嬤說一下,不要驚動了其它人,今晚若是過了時辰,我們就宿在芙蓉街,明早再回來。有什麼事,你們先支應著。”
這雪隨清隨下,三省居通往正院的路還未清理完,若無十萬火急的緊要事,康氏是不會踏雪親至的。其他人來,欒嬤嬤幾個還能打發了。
說話間,榮嬌已匆匆脫了外衣,紅纓取了毛坎肩外袍過來,邊服侍著榮嬌更衣,邊暗自慶幸得虧這幾天手勤,給姑娘改了三少爺的棉袍坎肩毛大氅。不然這大晚上的猛不丁兒要出去。現準備衣物哪還來得及?
髮髻拆了,簡單梳了男子的髮髻,用頭帶紮緊。待要仔細收拾,榮嬌見綠殳已準備妥當,就道:“不必忙活了,早去早回。晚上看不仔細,也沒外人。”
顧不得紅纓的欲言又止。開啟後窗,探頭見後院一片黑暗,左右無人,飛身躍出。順繩而下。
綠殳緊跟其後,紅纓匆忙間還是眼疾手快將自己準備的手暖爐塞到了她的懷裡:“給姑娘,夜裡冷。”
綠殳不待回答。就已沒了影子。紅纓探出身去,空氣清寒。只一個呼吸間,鼻子凍得冰涼,怕自己在明處,露了端倪,忙關了窗戶,將榮嬌換下的衣服收好,被子鋪開,枕頭塞進去,床帳放下,做出已經歇息了的假象。
掩了門,站在樓梯上讓小丫頭去喚了欒嬤嬤過來,道是姑娘有事詢問。
不提紅纓欒嬤嬤幾個如何商量空城計,榮嬌與綠殳出了府,一路前往芙蓉街。
鋪子雖在昌樂路,榮嬌不確定李明幾個眼下會不會在鋪子裡,素常他們都是住在芙蓉街的,遂決定先往芙蓉街碰碰運氣,若是不在,讓包力圖去找或自己騎了馬過去都要快捷些。
榮嬌心急如焚,然路滑難行,倆人再著急,也不能在大街上施了輕功身法,只好踩穩了下盤,儘量疾行趕到芙蓉街。
巧的是李明正在家中,見是榮嬌進來,面帶驚喜:“東家,您來了?”
他以為小樓東家收到信已經晚了,未必會遑夜而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或許要明天也說不定……
包力圖家的端上熱茶又拿了個燒著銀霜炭的炭盆子進來,換走了之前煙味大的普通木炭。
“他們幾個呢?李忠怎麼樣?你將情況仔細說來。”
榮嬌一身的寒氣,屋裡也不夠暖,她摘了披風,坐在炭盆子邊烘暖著自己冰涼的手。
“忠大叔被收監,關在京兆衙門,今天晚了,去了沒讓見,同叔去找池二少爺鋪子的掌櫃了,看能否找關係明天使了銀子去探望……勇哥帶幾個人守在倉庫那邊,鋪子今天被查封了,好在裡面貨不多……”
李明雖著急激忿,還是條理分明地先交代了自己幾個人的動向,然後又仔細將事情的原委向榮嬌交代清楚:“……東家,咱這回純粹是遭小人陷害了!純屬無妄之災,罪名都是莫虛有的,原因就是咱們沒主動識趣,沒爽快地讓人家發財!”
待李明將事情的經過述說了一遍,榮嬌明白他說的咱們沒主動識趣是何意思了!
原因出在米與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