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幫助我,尤為感激。假使你再敢阻撓我,破壞我,我決不再饒恕你!要知道太陽尚且要射它下來,何況月亮!管教你沒有存身之地。總而言之,我的求仙一定要求,你不必再說。”嫦娥聽了,嘆口氣道:“既然如此,請你在家中修煉,不要出外。這句話,務須要聽我。”羿聽了,更加誤會,就問道:“西王母那裡可以去嗎?”
嫦娥沉吟了一回,才說道:“總以不去為是。”羿登時大怒,罵道:“照這樣看來,你真是來阻撓我,連西王母那裡都不許去。西王母至多尋不到,難道會吃人嗎?你這個狠心巧舌的婦人,我以後不願再見你,亦決不再記念你,你給我回去吧!
”嫦娥看羿如此情形,不覺哭泣失聲,倏忽之間,已不見了。
老將羿愈思愈忿,心想:“總要等一個機會,再到玉山去尋一次西王母。如尋得到既可以達我目的,又可以出今日這口氣。
如尋不到,那麼我這個心亦可死了,且依那不良婦人的話,在家修煉吧。”這是羿的心事,按下不提。
且說帝堯君臣辦理大災善後,足足有一年餘,元氣方才有點恢復。可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平陽一帶忽然大地震,數日不止,牆坍屋倒,人民死傷甚多。考察情形,愈北愈重,想系震源是從北方來的,趕快叫和叔前去調查。過了多日,和叔奏到,說道:“離平陽北面四百多里,平地之中忽然噴發火焰,湧出無數灰石,積成一座大山。噴發的時候,聲聞數十里,幾里路遠之地,多感覺到它的熱氣。現在山頂之上仍在那裡噴煙。
又離平陽東北八百多里,亦有同樣的火山發現。又離平陽北面五百多里、六百多里,又有同樣的兩座火山噴發。再查過去,哪知極北渤海之邊,從前是平坦而多水澤的,此刻忽然隆起一座大山脈,自東至西,連綿不斷,竟將中原和瀚海隔絕了。幸喜得那邊天氣苦寒,人民不多,所以損失尚少。”帝堯看到這種奏報,覺得兩年以來天災地變,重疊而來,雖則天意,但亦總是德行淺簿,不能挽回天心所致。欲待退位,這個天下交付與誰?欲待做下去,這個重大責任實在有點負擔不起。想到此際,憂心如痗。
一日,西方昧谷忽有奏報遞到,原來渠搜國君要宋朝貢了。
帝堯便問和仲:“渠搜國在何處?”和仲道:“在臣所居昧谷之西。”帝堯道:“不在中國境內嗎了”和仲道:“是!”帝堯道:“那麼不可以尋常朝覲之禮相待,須以賓禮相接。”於是與大司徒商酌,將禮制議定。
過了一月,那渠搜國王來了。帝堯先遣大司農做代表,帶了翻譯出外郊迎,引他到賓館中。所有飲食、器具、芻秣、陳設供給無不齊備。到了次日,大司農偕和仲率領翻譯前往迎接。
那渠搜國王同來的有五個官員,數十個從人,三百個兵士。一部留在賓館中,其餘都隨著國王由大司農陪著,一徑向朝堂而來。到了大門口,儐相大司徒早在那裡迎接。帝堯冠冕整肅的帶了群臣亦迎出來。羲叔做介紹,兩邊見面過了,然後相讓進去,每到一門,必讓渠搜國先行。到得內朝,東西兩旁都有階級。堯是主人,從東階上去,渠搜國是賓,從西階上去。進門之後,由放齊贊禮,賓主交拜,再由儐相引賓主就位。賓的席次是坐北朝南,主人的席次是坐東朝西,其餘官員均由和仲引導,分坐在賓的兩旁。帝堯的群臣,則分座在帝堯的兩旁。坐定之後,先由帝堯開言,感謝他遠遠而來的盛意及慰勞行程的辛苦。然後渠搜國王回答,說些仰茂羨慕的套話,又感謝招待的盛禮。這些都是普通話,由翻譯傳說。停了一會,賓起告辭,主人拜送於大門之外,仍舊是一路謙讓而出。第一幕大禮,總算告成了。到了次日,帝堯率領群臣前往賓館中答拜。那個禮節亦不差不多,不過渠搜國王是主,帝堯是賓,換了一個地位就是了。
到了第三日,帝堯命大司農前往,敦請渠搜國王來行饗禮。
堂上階下,都佈滿了樂器和樂工。渠搜國王到門,帝堯照舊冠冕地迎接。裡面地方既廣,賓主席次,相離甚遠。坐定之後,每獻上一項菜來,帝堯必定親自出席,向賓再拜,賓亦答拜。
那堂上階下的樂工,就吹吹唱唱,奏起一套樂;每斟一回酒,亦是如此。可是那獻上來的萊,都是全身的牛,全身的羊,全身的豕,只能看看,不能吃,就是旁邊所放的蔬菜等類,亦都是生貨,不吃的。酒是生水,飯是白米。古人饗禮,大概如此。
簡直言之,與後世祭神一樣,不過藉此行一種禮節,表明敬意,並不是志在埔啜。三獻三斟之後,贊禮者又高唱禮成。然後大眾起立,由儐相引導渠搜國王和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