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鄭成敏揮舞著手中大棒,哈哈笑道,“表妹才至外祖家,我等表兄弟捨不得她這般快的嫁出去,必要多留些時日,你明年再來吧!”
“待我娶她過門後,一定常常送她會來。”蕭頌言辭懇切的道。
鄭成敏還未說話,其餘人便大吼道,“不行不行!”其中一人高聲道,“小住不行,除非表姬歸家三日後,你把她送回鄭府住上小半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麼多父老鄉親作證,你對天起誓之後,我們兄弟便放你進去!”
圍觀看熱鬧的眾人立刻覺得參與進去了,紛紛大叫起鬨,“起誓起誓!”
蕭頌淡淡一笑,和煦道,“既然咱們談不攏,我今日又非要娶到夫人不成,那蕭某就只好硬闖了。”
說罷,轉身道,“兄弟們,上。”
他身後蕭氏的子弟早已經摩拳擦掌,誰人不知蕭氏多出文武全才,滎陽鄭氏可是五姓七家標準計程車族,武藝成就上已經百年沒出一人了,當下鄭成敏伸長脖子就叫喚,“搶親啦!蘭陵蕭氏搶親啦!”
眼看雙方要拼起來了,紛紛從袖子扯出紅色棉布把棍棒裹上,以免真的誤傷。
蕭頌趁著他們正在裹棍飛快的欺身上前,鄭成敏揮舞手中的棒子道,“別來啊!棍棒不長眼。”
“成敏兄,咱們這樣實在有傷和氣,不如咱們打個商量如何?”蕭頌未曾動手,而是笑眯眯的商量起來。
鄭成敏覺得覺著也差不多了,攔門禮要行,但也要有度,不能真的誤了拜堂吉時,便道,“好說,不過我可不接受小恩小惠。”
“誒,虞密監的手書怎麼能是小恩小惠呢?”蕭頌好聽的聲音蠱惑的道。
鄭成敏張嘴,好傢伙,一出手就這麼誘惑人!不行,要挺住!鄭成敏穩穩的守在門口,很有節操的小聲道,“聽說你還有王績的詩稿,借我看三個月。”
“沒問題!”蕭頌一口答應。
眾人沒想到他這麼大方,話已出口,絕無反悔,鄭成敏高聲道,“走!哈哈!”他朝蕭頌隱秘而又得意的一笑。
蕭頌心中微凜,心知這傢伙還有後招。
鄭氏子弟轟然散去,後面緊接著便有一干侍婢堵了上來,為首的侍婢正是老夫人身邊屏幽,“娘子正在梳妝,蕭侍郎您且侯一侯吧!”
算著時間還早,蕭頌便只好耐心的等待,總不好讓蕭氏子弟硬生生撥開這些嬌滴滴的侍婢吧。
“還沒好嗎?勞煩姑娘去給催一催。”蕭頌說著遞出了紅包,門前人人有份。
屏幽笑眯眯的收了紅包,卻沒有盡職的去催,而是道,“時間還早,蕭侍郎耐心便是。”
新娘出嫁自然不捨孃家,藉口梳妝未完而遲遲不出門,為了趕吉時,這時便要念催妝詩。
面對這些拿錢不辦事的“小人”,蕭頌還真是沒有辦法,在門口轉悠了幾圈,覺得不能再等了,便叫小廝送上筆墨,揮筆寫下一首,遞給屏幽。
一干侍婢都湊過來瞧,屏幽高聲誦讀,讓圍觀的人都聽得見,“傳聞燭下調紅粉,明鏡臺前別作春。不須滿面渾妝卻,留著雙眉待畫人。”
大約意思就是,妝容不需要畫到精緻完美,不如留著未曾畫的雙眉,我來幫你畫!
此詩一出,人群轟然叫好,間或還有人高聲道,“沒想到蕭侍郎鐵血柔情啊!新婦快出來吧,你家夫君要幫你畫眉了
話音一落,人群中已是一片笑聲。
蕭氏的郎君立刻抓緊時間齊齊高聲朗誦這首催妝詩。
反反覆覆的吟誦中,華服盛裝的冉顏娉娉嫋嫋而來,身穿釵鈿禮衣,最裡面的袖子是深紅,一層層的單衣罩上,由紅色逐漸變成黃色綠色,而最外層的華服則是織寶相花紋的深碧色緞衣,領口衣襬繡著色彩豔麗的吉祥花紋,裙襬處是緞衣和薄紗相結合,看起來莊重卻不失飄逸,臂彎中掛著淺碧色的薄紗披帛,身後拖尾散開,華麗非常。
這樣迤邐華美的新婦令人十分想窺視她的容色,然而卻被她手中所持的扇子遮住。
唐朝的婚嫁有所不同,新婦並不是蓋著紅蓋頭,而是手持扇將容貌掩住,這個動作一直要保持到男方家中,在拜堂之前,新郎要念“扇詩”博美人一笑,新婦的容顏才可以示人。
蕭頌歡喜的迎了過去,雖然明知是冉顏看不見,卻還是不自覺的衝她笑。
正當他準備領著冉顏回家,鄭仁基和冉聞卻殺了出來,拉著他絮絮叨叨的囑咐了半晌,大約也就是務必要好好照顧冉顏之類的,長篇大論引經據典的一大通,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