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花耳熟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亙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後面兩段,說的是信陵君和侯贏,朱亥的故事。俠客得以結識明主,明主藉助俠客的勇武謀略去成就一番事業,俠客也就功成名就了,即便最終不曾成功,也依舊名垂千古。
眾人震撼於這首詩的豪邁灑脫之餘,也吁了口氣,原來不是歌頌刺客,而是俠客。
貞觀年間,還十分崇尚武力,況且哪個男兒心中沒有一個俠客夢?這一首詩豪氣開闊,壯志凌雲,狠狠震動每一個人的心底。
江面上久久沒有聲音。
連那些大儒聽了這首詩後,也怔愣半晌,這般的豪縱,慷慨,連郎君也為之汗顏啊!
“這首《俠客行》,是否能夠讓我離開?”冉顏略有些不耐。
有時候並非是你不想攀比,便可以置身事外,這便是世事,冉顏心裡盤算著,是否有必要尋個時機當眾解剖一回屍體,這樣以後蘇州人人提起冉十七娘,恐怕是避猶不及了,這樣無聊的攀比,當真不是她所喜。
而且,冉顏腹中墨水有幾滴,自己清楚的很,能化解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以及以後無數次呢?
眾人自然不太願意立刻放她離去,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一干大儒,一時半會兒,誰又能作出一首壓下《俠客行》的詩呢?
因此,不管願不願意,也都給船開了道。
船在水中悠悠而行,船艙中冉雲生怔怔的盯著冉顏,道,“阿顏這首詩,慷慨灑脫,志向高遠,竟是連大儒們都比了下去!”
冉顏淡淡一笑,“這首詩不過是我聽來的,我讀過幾年書,十哥又不是不知,如何能做出這等詩句?”
冉雲生了然的點點頭,旋即又為她擔憂道,“這首詩是何人所作?倘若被別人得知你冒用詩句,對你名聲可不好你若是知道這人是誰,不如”
“拿錢買來?”冉顏介面道。
冉雲生顯然也從未做過這種事情,聽冉顏如此直白,頓時漲紅了臉。
“你也說了,這首詩慷慨灑脫,作詩之人必也是個開闊不羈,品格高尚之人,怎會為了錢財折腰?”冉顏也知道冉雲生是關心她,心裡微暖,出言安撫道,“十哥莫要擔心,我識此人久矣,保證不會東窗事發。”
冉雲生見她如此篤定,這才放下心來,探頭向窗外看去,平江河中又恢復了喧鬧,彷彿比之前還勝了三分。
“十哥,我們回去吧。”冉顏淡淡道。
事已至此,再逛下去,恐怕會惹出更多事端來。
冉雲生也贊同,於是命船伕把船泊到一個冷清岸邊,與冉顏相攜下了船,一路散步賞月,很快便看見了集市。
“累不累?要不要十哥揹著你?”冉雲生看見冉顏鼻尖晶瑩的汗珠,忍不住問道。
“我都這麼大了,還讓哥哥揹著,太不成體統了。”冉顏學著邢孃的語氣,正色道。
冉雲生被她這形容逗樂,笑容有如皓月皎皎,映亮了昏暗的柳下河堤,但是冉雲生笑著笑著,心中卻生悵然,終究都長大了啊,再也無法像小時候那樣親密無間。
兩人安靜的走在堤上,越來越接近喧囂的集市,忽而,聽見附近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冉雲生步子一頓,一把抓住冉顏的手腕,向聲音處看了一眼,正要加快腳步,從一片柳樹林後,卻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四郎你知道嗎“
那聲音溫婉中,帶著淡淡的怨仇,和若隱若現的柔情,”你知不知道,在這片江中,沉著一個女子。“
冉顏拽住冉雲生,向他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輕手輕腳的朝聲音處走去。
兩人躲在一株粗大的柳樹後,冉顏微微探出頭,從樹林縫隙中看見一個華服男子躺在河堤的草叢裡,看不清面容,河風吹來,空氣中飄散著濃重的酒味,想來是喝醉了。
而那女子,一襲杏色紗羅襦裙,衣帶飄飄,俯身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撫著男子的臉龐,低順的眉眼,小巧的鼻唇,帶著淡淡的笑意,似是歡喜,又似是痛恨,背對著月光,顯出幾分陰沉。
是殷渺渺。冉顏聽見聲音的時候,便已經認出了她。
方才殷渺渺喚了一句“四郎“,難不成那醉酒的男子竟是秦四郎?!”四郎。“殷渺渺嘆息一聲,靜靜端詳秦幕生一會兒,忽而猛的拖起他,吃力的朝河邊走去。
僅僅一丈的距離,殷渺渺半晌才將人高體壯的秦幕生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