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松幸災樂禍的故意提醒道,“九嫂,你最近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千萬,千萬啊!這段時間是最危險的。”
蕭頌立刻看向冉顏道,“怎麼,你哪裡不舒服?”
晚綠只一個勁的捂嘴笑。
聯想前後所聽的話,以及三個人的態度,蕭頌一下子便猜中了原因,“夫人你有了?”
既被猜中了,冉顏便點頭承認了。
“哈哈!”蕭頌爽朗的大笑聲驚起外面雪地裡的一群鳥雀,撲稜稜的四散開來。他喜的一雙手不知道往哪裡放,想抱起冉顏慶賀一下,但他初次為人父,也不知這樣做會不會傷到胎氣,只是眉梢眼角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冉顏望著他,覺得這一刻的蕭頌真的好看,如耀耀日光般奪目。
“晚綠,去去,把劉青松叫來。”蕭頌連忙道。
晚綠脆生生的應了一聲,一陣風般的跑了出去。
蕭頌小心翼翼的伸手撫上冉顏的小腹,小腹還如從前那樣平坦,但他彷彿能摸到什麼似的,認認真真的摸了半晌才收回手,聲音裡帶著笑意,“阿顏我要做父親了!”
“嗯。”冉顏眉眼間也染上一層笑意。
隔了片刻,劉青松更加衣衫不整的被揪了回來,“我說你們夫妻倆怎麼這麼愛折騰人!我跟你們說!老子要搬出去和桑隨遠住!”
“晚綠,你去給他收拾包袱。”蕭頌立刻吩咐轉而,笑容不減的拉著他坐到一旁,問了許多關於懷孕期間要注意的問題。彷彿毫不挽留的人不是他。
劉青松一直想插嘴問問蕭頌是不是當真要趕他,但奈何蕭頌的熱情無法阻擋,他愣呼呼的就答了,末了才道,“九郎你家夫人自己就是個醫生,何須多此一舉的問我!”
“可我不是醫生!問我家夫人,又怕累著她。”蕭頌理所當然的答道。
劉青松嚎了一聲,“我的娘誒!我的包袱收拾好了沒有!老子已經能預見未來坎坷的日子了!”
“劉醫生,你可別亂喊,我還沒嫁人呢!”晚綠緊張道。
劉青松原本只是句感嘆的話,連在一起卻十分有歧義,晚綠素來又是個實誠的姑娘。
劉青松一把從她手裡扯過包袱奪門而出,緊接著一聲驚呼從雪地裡飄了進來。
“晚綠,去瞧瞧他怎麼了?”冉顏道。
“不用瞧,我命人把他丟去他自己的府裡了。”蕭頌道。
冉顏詫異道,“劉青松有自己的府邸?”
“何止有,比我這處還大一倍,只是他自己嫌寂寞,不願意去住。”蕭頌對劉青松面上一點怒氣也沒有,但實際上記著仇呢!對待劉青松,不能打不能殺,就只好掃地出門,眼不見為淨。蕭頌笑道,“是老太太留給他的嫁妝。”
劉青松雖然為人不著調但難得很善良,也十分孝順。蕭太夫人是歷經數朝的血雨腥風,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對人心的瞭解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也正因此,她能看出劉青松並不是卑微的作為一個奴僕來奉承巴結她,而是真的將她當做親人,所以蕭太夫人也不曾把他當做僕人,對他格外疼愛,便是臨終還留了一大筆積蓄給他。
“等開春,我親自去祖母陵前報喜。”提到蕭太夫人,蕭頌的情緒稍有些低沉,“從小她便對我很是嚴厲,我六歲便看過她令人縊死一名婢子,她告訴我,倘若要狠便要狠絕,不能給敵人絲毫反撲的機會,她還說,謀定而後動,三思而後行。”
六歲的孩子,能聽懂什麼是“謀定而後動”嗎?冉顏不知道。但她明白蕭太夫人的苦心,但凡大家族,沒有幾個內宅安寧的,蕭頌想成為一個出色的權臣,便必須得穩得住。
冉顏握住他的手道,“祖母臨終前,曾與我提起過孝明皇帝,想必泉下相見,也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蕭頌微微笑道,“祖母對我很好,上天對我也不薄。”
冉顏與蕭頌的婚事算是蕭太夫人一手促成的,否則冉顏身份與蕭氏差距這麼大,獨孤氏也不會不說話。
蕭頌的脆弱和感性,從來都只是一瞬的。他很快便能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一個下午,冉顏懷孕的訊息傳遍了滿府上下,甚至連鄭府、冉府都得了訊息。
因只有一個月,冉顏與鄭府又非多麼親近,因此次日只是鄭仁泰的夫人過來看看冉顏,送了一些貴重的補品和孕婦適用的東西,又交代一些注意事情,並說回去便給準備有經驗的穩婆。
快至午時,冉雲生、羅氏和冉韻也都趕了過來。
冉雲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