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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啤酒。”

我輕嘆了口氣:“先生,點心店裡沒有酒。”

把點心送上桌的時候,那個喝多了的男人已經匐在桌子上睡著了,打著輕輕的酣,睡得很香的樣子。店裡客人未了又去,去了又未,始終沒有誰能吵醒他,包括傑傑這隻蹲在桌子上覬覦了半天點心的貓。

一直到天黑他仍然睡著。那時候店裡已經沒有客人了,換了往常,我早已經可以提前打烊,然後捧著零食看看電視,今次碰到這樣的人,實在不能不說是種無奈。只好先管自己搞衛生,好幾次在收桌子和拖地的時候我故意弄出很大的動靜,但都不起什麼作用,酒精讓這男孩子睡得死沉死沉。

可就在最後一張凳子翻上桌面的時候,那男孩突然問從凳子上直跳了起來,好像觸了電似的,這突兀的舉動把我給嚇了一跳。

他看起來好像被什麼給驚到了,緊繃著身體對著廚房的方向大口吸著氣,一手用力按著自己的胸口。我以為他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循著他視線望過去,卻只看到鋣掀開門市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他突然驚醒是因為鋣麼?

我思忖,然後發覺似乎並不是這樣。因為在看清走出來的鋣的身影之後,男孩的呼吸聲變緩了,手也從胸口上挪了下來,嘴裡似乎輕輕說了句什麼,然後重新坐了下來。

似乎是習慣性地摸了下口袋,從裡頭摸出來那隻裝酒的瓶子,發覺是空的,有些失望地將它塞了回去。隨後端起邊上的冷水一飲而盡,渴了很久的樣子。“能不能再給我一杯。”之後他回頭問我。

而還沒等我回答,我身後的門咔啷聲被推開了,一個人匆匆跑了進未:

“寶珠,借個電話打打,我手機沒電了。”

“絹’”很意外那個人是林絹。

正要向她迎過去,她腳步卻頓住了,似乎有點詫異,她兩隻眼大大地瞪了起來,對著角落那個綠頭髮男孩的方向驚叫了聲: “清慈?”

我一愣。

清慈,這不是她新的和尚男朋友的法號麼?

再看向那個綠髮男孩,他似乎對於林絹的叫聲無動於衷,細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玩弄著手裡的杯子,一雙眼始終是低垂著的,深陷在發青的眼眶裡,看起來沒精打采。

“清慈!”又叫了一聲,林絹快步朝他走了過去: “我找你很久了,你怎麼跑這裡來了,不是讓你回廟裡去麼,你……你又喝酒了是不是?!”

一疊聲的話語,透著股緊張的關切,好似一個擔心的母親。

我很詫異林絹的這副樣子,她從來沒對誰這麼緊張過。

但清慈並不領這個情。任憑林絹說了那麼多的話,他始終一言不發,手指在玻璃杯上輕輕彈著,沒有一點打算同她交流的樣子。

那麼僵持了半響,似乎這才意識到我和鋣的在場,林絹臉色微微有些尷尬。片刻走到他身邊,放低了聲音,“回廟裡去吧。”

“我想喝酒。”清慈抬頭看了她一眼。

“好吧,喝完了回廟裡去。”

“不,我要在這裡。”

“這不行。”

“除了這裡找哪兒也不去。”

“為什麼……”

“因為所有地方都不乾淨。”

“你!”

漫不經心卻又似乎認真的話語,有時候確實是比爭執更令人不快的。因此一時語塞,林絹有些惱怒地站了起來,似乎是想丟下他走了,但她只是低頭從包裡掏出錢包,然後取出一疊鈔票:“我們去喝酒,你想喝多少。”

清慈再次看了她一眼,目光依舊是無精打采的,喉結上下微微動了動。“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是的。”林絹點頭。

於是他站了起來,有點搖搖晃晃的。林絹立刻扶住了他,轉身一起離開,臨走她抽了兩張百元大鈔放到桌子上:“我們走了寶珠。”

“絹……”我覺得我似乎有點看不明白,關於她,關於他倆的關係,關於他倆今晚的對話。

但林絹只是對我笑了笑,然後就扶著那滿身酒氣的男孩出門了。

“那是個和尚,是麼。”目送兩人背影直至消失,我聽見鋣在身後問我。

我怔了怔:“是的,你怎麼知道?”

“他身上有和尚的味道。”淡淡說了句,鋣走到窗前朝外面看了看:“有句話他說得不錯,最近

外面不太乾淨。”

“不乾淨?”我跟著走了過去,也朝外看了看,但並沒有看出什麼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