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然後右拐就是女士洗手間。”服務員小姐說。
“好的,謝謝。”高玥按著服務員小姐的指示向洗手間裡走去。
她在洗手間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李箬然,不禁對著鏡子皺起了眉頭,連續又給高鳴笙打了兩個電話,但高鳴笙的手機仍舊處在無法接通的狀態下,高玥儘量保持著平靜的心情,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她想象著大概是兩人一起出去了,或者遇到什麼熟人坐在別的地方聊天。等到洗手間的人快走盡的時候,高玥也正準備離開時,她突然聽到隔壁的馬桶旁好像有動靜,那聲音急促又好像是在虛弱的求救。高玥輕輕邁步尋聲找了過去,只見廁所門是虛掩的,她緊張得輕輕咳嗽了一聲,伸出手將廁所門緩緩地推開,眼前的景象不禁讓高玥嚇得冒出了一身冷汗,她驚叫:“媽……”
此時的李箬然嘴上咯血,呼吸困難,她趴在馬桶邊命懸一線,高玥趕緊抱著母親喊道,“媽,你是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玥,一定好好打理公司,媽媽一生的事業就交給你……”李箬然雙目緊閉,呼吸時而虛弱時而緊促。
高玥哭道,“媽,你現在別說話,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等爸爸過來,我現在就去叫人送你去醫院。”她將李箬然平放在地上,然後急急忙忙從洗手間跑了出去,她跑到走廊裡找人。走廊了很空,她記得剛才經過這條走廊的時候還來來往往很多客人和服務員,可是這個時候居然一個人都看不到,她站在走廊的中央,突然頭腦發昏,腳步不知道要該如何邁動,走廊兩頭彷彿是一個混茫的世界。她怕來不及,於是趕緊給醫院打了電話,她明知道救護車從醫院趕到雲山酒店至少需要十五分鐘,也許在這十五分鐘的時間裡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她想了很多種可能,想到救護車趕來的時候李箬然已經死了,想到在她求救無門不知所措的時候高鳴生趕來,想到在自己崩潰快要死掉的時候李奇洋突然出現。
她被自己的想象嚇得哭了起來,抱著腦袋蹲在走廊裡不知所措。
也正是這個緊急的時刻,一個男人從她身邊跨過直接衝進了女洗手間,高玥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跟隨著那個身影也走了進去,只見那個男人蹲在地上用手指試探了一下李箬然的鼻息,扒開她的眼睛觀察了下,然後抱起李箬然快步走了出去。高玥也管不上這個人是誰,只是緊跟著他的步伐奔跑,她雙手握得緊緊的,祈禱著母親能平安無事。
那個男人把李箬然抱到了酒店的大廳,頓時整個餐廳都躁動起來,酒店的大廳經理跑過來了解了一下情況,然後趕緊讓服務員打急救電話。這時候的李箬然呼吸極為虛弱,她微微睜開眼睛,越過眾人的視線看向女兒,她伸手向高玥:“阿玥,你照顧好公司……”李箬然說完這句話就嚥了氣。
外面下起了大雪,高玥怎麼也沒想到母親會在雲山酒店因為心臟病突發驟然離世,她癱坐在地上,沉默凝視著母親的遺體,眼睛已經哭得通紅。
京海市的救護車終於趕了過來,他們用擔架抬走了李箬然的遺體。
同時趕來的還有京海市的記者們,他們把雲山酒店的大門口圍得水洩不通,就等著從酒店裡找到目擊人挖出重大新聞。
高鳴笙趕到雲山酒店的時候,被記者堵在了大門口,鎂光燈和話筒齊齊投向他,高鳴笙覺得奇怪,他正欲開口詢問記者們的舉動時,京海經濟週報的女記者搶先開了口,“高總,請問一下您夫人是因為什麼原因突然離世?”
“高總,我是馨督經濟的記者,聽說高氏集團因為資金出現問題導致津宇工程停工是真的嗎,請問李箬然李總是因為津宇工程專案的停工操勞過度導致心臟病復發而死亡嗎?”
“高總您好,我是品微娛樂記者,請問一下您和李總夫妻關係任何?”
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問題從記者的口中劈頭蓋臉地向高鳴笙砸了過來,高鳴笙還沒反應出是什麼情況,只覺得被這些問題問得一愣一愣的,他語氣平和地對記者們說,“各位,我現在根本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我現在有點忙,老婆和孩子都在樓上等我吃飯。對不起各位了,高某就先走了。”高鳴笙被記者堵在了人群裡,問題還是源源不斷地拋了過來,高鳴笙的眉頭緊皺,也無心去理會記者們的提問,但是在濛濛之中,他還真就聽清楚了一個人的話。
“媽媽死了……”
高鳴笙的視線越過記者群看了出去,只見高玥就站在人群外圍空曠的大門口,看著女兒哭得通紅的眼睛和鼻子,高鳴笙終於敢相信記者們的話。
“滾。”高鳴笙突然向記者們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