絃樂山,一座位於京海市北岸最美最高的山峰,連名字都是那麼的傳奇富有希望。高玥穿著最普通的運動裝前往絃樂山上,然而茫茫的大山裡,她想要找到夏正廷似乎難上加難。
高玥在山頂周旋了一天,還是沒有找到夏正廷的任何蹤跡,她以為是自己誤解了陸經理的意思,一時像洩了氣的皮球。隨便找了個小旅館住下,疲勞的一天使得她一躺下就睡得迷糊糊的。幸好第二天設定了鬧鐘,也是為了等待日出而專門做了這個時間設定。早上五點多鐘她就醒了,冬季的日出畢竟要比夏天來得遲一些,她整理了一下行頭就準備上山去。
高玥不太願意走在人多的地方,總是默默地走在單獨的一條小路上又或者跟來往的人群隔著幾米的距離。這樣她儘可能地看清人群來往的客人從而不會錯過找到夏正廷的任何一個機會。
高遠的天空,那一點點紅暈好像在考驗著人的意志,它是那麼輕柔優雅地去擴散,去染紅周邊的雲層,漸漸地衝破阻線露出那閃亮的身軀。
日出本身是一種嚮往,高玥看得痴迷看得如醉。卻沒有發現身邊不知何時許已經坐過來了一個人。
“高小姐也喜歡爬山?”
聲音好生熟悉,高玥愣愣地側過頭來。是他,居然是夏正廷。就好像是老天賜到她面前的一顆希望的種子,像那初生的日出一樣令人著迷。
“我還以為你現在去凌空俱樂部騎馬了呢。”他似乎在竊笑在得意,在告訴她他是在耍她。然後再昭告天下她是一個十足的大傻瓜。
她就那樣地看著他笑,有點孩子氣的,又是那麼無邪的。高玥已然忘記了她所行的目的,即使她知道夏正廷就在她面前,她還是無法去迴歸到現實跟他說工作的事。也許這就是女人最致命的地方,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因為某種誘惑而錯失了機會。
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任由她著迷般地看著自己,就好像對可憐人的一種最昂貴的施捨。哪怕他之前是多麼反感別人盯著他的臉看。這個時候,他卻安靜地看著日出,把自己最完美的側面展示給她,讓她沉迷。
最完美的展現只是那麼一瞬間,隨著太陽衝破雲層露出整個臉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一切又都重新開始了。夏正廷恍若變了一個人,他對她翻了個白眼,然後冷冷地站起身轉背就走掉。
他消失了,就好像剛剛還被日出染得通紅的雲層轉瞬間就消失了一樣。高玥正處在憂傷的彌留之際,一下子想到公司的事,她才後悔地拿拳頭捶自己的腦袋,她又錯過了機會,也許是最好的機會,也許是最爛的機會,可是她因為沉迷於他的氣息裡而錯過開口。
從絃樂山下來,她像一隻落魄的倉鼠。站在山腳下,她仍留戀著那短暫的美好。至於心底一直稱之為的美好,可能是因為那一刻她忘記了所有,而面對的僅僅只是一個單純地只有歡笑和嚮往的男人。從前她一直都把夏正廷想得很壞,只是那一刻,她覺得他是那麼的單純和美好的。
也許命運就是該如此,她不能挽救父親的公司,卻在無形中已經做不到去求任何人,包括那個夏正廷。
高玥沒有想到在下山的時候還能見到他,他好像是一個人來到絃樂山的,身邊都沒有陪同的人。就好像此刻的她一樣,都是單身獨行。
他沒有笑,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他什麼東西。高玥站在道路的一邊,目視著他從一邊走向另一邊,她就好像一個看風景的路客,然而她眼底的風景就是夏正廷而已。
他將登山的行頭放到了車的後備箱裡,一切的動作都是那麼的熟練麻利,可見他是一個多麼務實的人。他上了車,關車門的動作很大,聲音一下子把高玥震得清醒過來,眼看著他的車越開越遠。她有種衝動的念頭,想要追上去,追著他的車子跑。畢竟只是一個閃過的念頭,最終也不過是一笑了之罷了。
絃樂山腳下人多,不好打車,高玥步行走了一陣,因為口渴便找了家小店買了瓶水,眼看著停在路邊的車牌熟悉,不禁退後兩步再看個究竟。熟悉的車牌號碼在告訴她車主人是誰,因為想起來是他,心裡不免有些慌張起來,感覺自己像是個偷車的人。一抬眼發現車裡坐著人正盯著鏡子看自己。高玥慌了,手裡的水掉了下來,正彎身下去撿,迎面來了一個長得高高瘦瘦一身龍紋的小夥。他手腳麻利一下子從地上搶先撿起她的水,帶著些許的調侃之意他說,“美女,我幫你撿水了,怎麼謝我啊?”
“謝謝你。”高玥說完去接水,那小夥立馬將水換到另一隻手上,明顯是在捉弄加調侃自己,高玥皺了皺眉,決定不要了那瓶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