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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苦竹寺的小和尚(能不能求個收藏推薦?)

田府,內院。

閨房裡燃著一爐香,如麝如蘭,聞起來十分舒服。

田文珮躺在繡床上,俏臉白得有些瘮人,若是細看,面板下面,還有一層淡淡的黑氣,若隱若現,緩緩流動。

一個眉清目秀,身著青衣的小和尚,正閉目盤腿,敲著只小木魚,口中唸唸有詞。

他面前擺放著一本泛黃的經文,書頁隨著誦唸的節奏,無風自動。

“這是怎回事?”

葉石跟著田伯符走進來,見此情形,皺眉問道。

在回春堂,柳老郎中曾說過田文珮並沒有中毒,只是受了驚嚇,並無大礙。

難道,是他看走了眼?

“唉…,柳郎中倒沒有說錯…”

田伯符嘆了口氣,開口說出事情的原委。

從回春堂回府之後,約莫半個時辰,田文珮便醒了過來。

如柳郎中所說,她醒來後,只是身子有些虛弱,神智倒很清楚,行為舉止也無異常。

田伯符自然十分高興,連忙派人去韓府,將這個好訊息告訴韓孝廉。

接到報信,韓孝廉立馬親自來到田府。

在檢視一番,又問了田文珮幾個問題之後,韓孝廉便匆匆離開了。

自始至終,臉上都看不到有什麼表情。至於退親之事,也未再提隻字。

以田伯符想,文珮既然是完璧歸來,婚事自然照舊。韓孝廉不提此事,也屬正常。

誰知道,韓孝廉走後不到半個時辰,田文珮卻發起病來。

這病來的相當蹊蹺。

田文珮吃了些寧神靜心的藥物,正熟睡時,忽然怪叫一聲,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褪下身上的衣物,僅剩貼身的褻衣。房中伺候的丫鬟,以為她是要更衣,連忙過去服侍。

田文珮卻一把掐住丫鬟的喉嚨,將她掐得喘不過氣來。

好在田文珮身體虛弱,那丫鬟又是拼命掙扎,才得以掙脫。

丫鬟被嚇個半死,連忙去找田伯符。

田伯符趕到之時,田文珮已經安靜下來,正背對著門口,坐在梳妝檯前梳理著頭髮。

還沒等田伯符鬆口氣,田文珮卻突然轉過身來。只見她臉上塗滿了通紅的胭脂,如同抹了一臉的鮮血,朝著田伯符咧嘴一笑,原本兩排潔白的貝齒,此時卻白森森的,異常刺眼。

田伯符頓時嚇了一跳。

田文珮卻又轉過身去,繼續梳頭,嘴裡還哼起了小曲。那曲調晦澀難懂,卻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文珮?”

畢竟是自己的愛女,田伯符雖然驚懼,還是站在她身後,硬著頭皮問了一聲。

田文珮沒有回答,又梳了幾下頭髮,突然抓起梳妝檯上的一把剪刀,向自己的胸口狠狠扎去。

田伯符大驚之下,反應卻奇快,一腳踢在自己女兒手臂上。那把剪刀才沒有刺正,只在胸側劃出一道口子,點點鮮血灑在白色的褻衣上,格外刺目。

田文珮倒在地上,又昏迷過去。

田伯符以為文珮是毒性發作,連忙派人請來附近的郎中。

瞧過之後,郎中們的說法,與柳老郎中一般無二。

田文珮脈象平和,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胸側的傷勢,也只是很淺的一道口子,包紮一下,便無大礙。

至於其它,郎中們都說瞧不出什麼毛病。

大家都這麼說,田伯符也不好質疑。

可是剛才那詭異的一幕,是自己親眼所見,絕非正常。

既不是中毒,莫非是…

中邪了?

田伯符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想必定是如此…

田伯符不敢遲疑,連忙去找婁知縣要了手令,派了快馬,去城外的苦竹寺,請苦竹大師做法驅邪。

誰知道苦竹大師出寺雲遊去了,只帶回來他的小徒弟。

便是誦經的這位渡塵小和尚。

好在渡塵年歲雖小,卻深得乃師真傳,一入府中,便察覺到有邪祟之氣,正是附在了田文珮的身上。

於是淨手焚香,誦經做法。

就是葉石此刻看到的這一幕。

……

“好端端的,怎麼又中邪了?”

葉石常年與妖怪打交道,對於邪祟這種東西,卻不甚瞭解。

“篤…、篤…、篤、篤、篤篤篤…”

就在這時,渡塵小和尚的木魚聲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