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家還是多生孩子,少寫字。”大太太隨了一聲。
其實這話也不算什麼,二太太也常說,讓秋茵多學點女紅,少和男人一樣,書看多了,字寫多了,就少了女人味兒,誰知此時二太太卻冷笑起來,說多寫字有什麼不好的,字寫的多了,頭腦才聰明,看看博霖就知道了,總比娶個不認識字的,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強。
秋茵覺得二太太這話不對,怎麼好像在對映湘怡,湘怡沒什麼文化,大字也不認識幾個,還不能生育,可怎麼都是死了的人,二太太這是犯了什麼忌。
“你什麼意思?”大太太瞪大了眼睛,一副隨時要打架的樣子。
“就是接著大姐的話兒說說,能有什麼意思?”二太太瞥著眉眼,哄著博霖,讓大太太小聲點兒,小心嚇了她的孫子。
這正廳裡的氣氛實在不好,古逸風皺著眉頭,看著二太太,二太太曉得兒子不高興了,古逸風雖然很少管家裡的事兒,但一向的原則是不允許二太太太犀利了,二太太忙說博霖得睡覺了,然後轉身抱著孩子上樓去了。
大太太看著二太太的背影,心裡還冒著火,眼睛都紅了,現在她的兒子待在興城不回來,也不張羅著結婚,老三古逸城都娶了警察局長的女兒,她心裡能好受嗎?死了一個梁湘怡,兒子也跟著啞了。
“我這是作孽了。”大太太捂著臉,竟然哭了起來。
秋茵怎麼說也是家裡的晚輩,怎麼能看著大太太哭泣,她忙過去勸解,說婆婆無心的,希望大太太不要往心裡去。
古逸風覺得尷尬,扔下了筆,原本的好心情,就這麼被破壞了,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能說什麼,只能為難地看了秋茵一眼,女人們的事兒,也只能勞煩秋茵勸解了。
“我去書房看書,有事叫我。”古逸風轉身向書房走去,想想他在這中間也夠難受的,平時都去兵工廠那邊的,現在卻要天天面對著這些女人,心裡怎能敞亮起來。
秋茵一邊勸著大太太,一邊看著古逸風的背影,決定等三少爺婚禮後,馬上和古逸風起身去安城,希望在安城能給他一個安靜的空間。
大太太本就是哭給古逸風看的,見古逸風走了,也沒什麼好哭的了,剛才還委屈難過的樣子,這會兒馬上收斂了,眼淚還未乾,就說起來難聽的話。。
“一個打我一個巴掌,一個就來給我好話聽,你們婆媳還真會演戲。”
大太太鄙夷地瞧著秋茵,好像她和婆婆串通好了,讓大太太今天在正中樓裡難堪一樣,秋茵真是好心換了驢肝肺。
“我想您是誤會了……”
不等秋茵解釋,大太太直接打斷了秋茵的話,說怎麼不是演戲?連古逸風在內也是演戲,大太太真是太刁鑽了,說話竟然連古逸風也捎帶上了,秋茵真的不高興了,好話不想說了,冷冷地回敬了她。
“若說演戲,我們也只是門外漢,可不及大娘一分。”
這眼淚收發自如,不正是演戲的上乘境界嗎?大太太怔了一下,揚起了眉毛,剛要衝秋茵厲害,秋茵又開了口。
“你也不必生氣,我和婆婆,您,到底是不是演戲都不重要,誰演得好,演得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把自己眼前的顧好,做周全了,您也不是個糊塗人,知道什麼對您是重要的,什麼是不重要的。”
秋茵轉眸瞧著大太太,她只知道盯著別人碗裡的,還怕別人搶了她的,可她什麼時候真的放鬆下來,審視一下自己,她到底有沒有本事得到別人的,又能保護好自己的,天天裝著強勢,其實她早就大勢已去。
秋茵承認婆婆二太太心思多,但婆婆有個優點,就是能保護好屬於自己的,女兒,兒子,包括讓她不太滿意的兒媳,可大太太呢?她又是如何保護了自己的,大少爺古逸民能走到今天,還不是她逼迫的,她做人實在太刻薄了,一點點喘息的機會都沒留給自己的兒子,如果換作秋茵,秋茵也要離開她了。
“你,你什麼意思?想諷刺我?”大太太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是故意找秋茵的麻煩,顯然後者的可能性更大,秋茵意識到,勸解毫無用處,她也該和二太太一樣避開這個女人。
“我怎麼敢諷刺您,我怎麼說也是個做晚輩的,說話還得有個分寸,看來這裡也沒什麼事兒,我出去看看,有什麼好幫忙的。”秋茵不願和大太太繼續爭辯下去,這女人心裡不知道藏著什麼,好話和壞話都聽不進去了,說多了,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
秋茵本想上樓的,但一想若是大太太跟著上來了,難免會和二太太相遇,大婚之前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