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這是小杰哥哥,快叫哥哥。”魏思遠有意無意地介紹道。
“小杰哥哥好!”小男孩清脆的童音在院子裡響起,女孩小雪卻看著小杰,沒有開口。
魏思遠熟練地到屋裡搬出幾把椅子,安排孩子們各自坐好,完全是一派慈父模樣。
小杰看著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眼神有些怔怔,要不是老人讓他進屋倒茶,他都不知道該怎樣坐在那兒了。
我不禁為他感嘆,同是一個父親,他到昨天才重新感受到父愛,而這兩個孩子已經享受了多年。看魏思遠的意思,似乎只是偶然來到這裡,好像沒有兄妹(弟)幾個馬上相認的打算,難怪他會觸景傷情了。
一邊喝茶吃點心,一邊聊著天,老老少少之間很快熟絡起來。
“國爺爺,這裡真的不用空調嗎?”小霆眨巴著大眼睛問國姓老人。他的姐姐小雪不關心這個問題,轉著腦袋看著院子裡的擺設,目光從牆角的花盆到葡萄架,然後看到了我和大灰。
“國爺爺,這是您養的狗嗎?好威風!”她頗為淑女的問,聲音柔柔的。
“……嗯,嗯,不是,不是……”老人被小霆可愛的樣子逗樂了,剛反應過來,回答小雪的提問,“這狗是你們小杰哥哥的,不是我的。”
“到底要不要空調啊?”小霆迷糊了,託著小下巴。
“嗯,是這樣的。”老人自己也被自己弄得啼笑皆非了,“我說的是狗不是我的!空調嘛,小霆你看,我這裡有空調嗎?”
小霆抬著小腦袋上下看看,再跑進屋裡張望一番,高興地跑出來:“沒有,真的沒有空調——爸爸,你沒騙我!”
“誰說我騙你了?渾小子……”一直作壁上觀的魏思遠笑著“罵”道。
早已忍耐不住的小雪也起了身,向我和大灰走過來。“小杰……哥哥,你的狗不會咬人吧?”她回頭問小杰,一聲哥哥好像很難叫出口。
“不會咬人,它們很乖的!”小杰忙站起來介紹,“大的叫大黃,小的叫灰灰……你還是別摸它們了,幾天沒洗澡,身上怪髒的……”
誰說我髒了?我正想抗議呢,小雪的手已經摸到了我的頭上,我不禁一僵。
好白嫩的手掌,好纖細的手指!
任由她摸著,我的骨頭都要酥軟了,口水止不住流下來……暈,第一回被小美女摸,這個、這個,不好意思,出小洋相了!
“真的很乖!”小雪讚道,“比我媽養的美玲乖多了。大黃,你真乖!”
什麼什麼?腦袋裡“轟”的一下,我瞬間被震住了,全身麻木了!
“美玲”,她說的是“美玲”?
呵,這個稱呼埋在我心底多少年了?它是我心裡一塊最柔軟的禁地,是我痛徹記憶捂了多年的珍寶,是我最不願意想起又最為難忘的一個名字!
因為,“美玲”——是媽媽的名字。
“大狗真的乖啊!”小霆也跑過來了,一下摸摸我,一下摸摸大灰。大灰本來不喜歡他們摸的,但看我沒什麼表示,也就任由他們施為了。不僅如此,這小子還比我“更上一層樓”,伸著舌頭舔著他們的手,搖頭晃腦撒著歡兒,簡直一副奴才相!
我還未從震驚中平復下來。不管是同名巧合還是真的是它,我一定要找機會去看看!有道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的難道就是我嗎?
我心裡一陣激動,心潮起伏不定,盼望是真的,又怕不是。在這患得患失中,表現自然不如大灰了。唉、唉,怎麼兩個人都跟大灰玩,不逗我了?
小雪還在那兒說呢,“真是一隻木頭狗!”我啥時候變“木頭狗”了?
抗議,嚴重抗議!你可以瞧不起我的長相,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尊嚴!我要為捍衛我的“狗權”向你嚴正宣告、抗議,再考慮一下反制裁……
還沒等我把抗議發表出來,那邊魏思遠起身了。
“小雪,小霆,我們該回去了。”看看差不多了,魏思遠見好就收。與老人和小杰客氣地告別,他們父女幾個走出院門。小杰在後面送著,眼裡有不捨之情。
“再見,有空來玩!”
“小杰哥哥再見!大狗再見!”
小霆蹦蹦跳跳跑在前面,隱蔽處現出幾個身影,警惕地四處觀察。
望著魏思遠幾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子裡,小杰還站在門口,低頭看著牆上的苔蘚出神。
“小杰,別怪你爸爸,他有他的苦衷。”老人輕輕走過去,按著他的肩膀,“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