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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潮水般澎湃而生。說起來二人可說是同齡,論年齡楊用尚且比蒙杯然還要大上幾個月,但是若從身材上來看,蒙杯然高大結實,楊用瘦小枯乾病病歪歪的,卻反而更像弟弟。更何況楊用現在渾身裹的仿若粽子,裡外穿了好幾層衣服仍然可以看到有些冷的發抖,蒙杯然此刻卻赤膊上陣砍柴挑水,卻又哪裡看到一絲寒戰?

楊用不得不暗自承認:自己與他的差距又何止一星半點!

那邊已經做好早飯的鹿丹兒此刻彷彿如小鳥般跳到蒙杯然身邊,微笑道:“杯然哥,難得臘月還有像今日這般好的天氣,反正左右無事,我們便下山置辦年貨如何?”言罷,看到一旁的楊用目不轉睛正呆呆地望著自己,不忍太厚此薄彼,只得象徵性地對楊用道:“用哥,身體吃的消的話便和我們同去如何?”豈料蒙杯然竟然也走過來附和道:“是啊用哥,就快過年了,大家一起去熱鬧熱鬧!”

難得丹兒這次如此盛情邀請,更難得是蒙杯然竟然出言相邀,楊用一時簡直忘乎所以,欣然應允。

但是楊用的歡喜未能維持多久,楊用就開始後悔自己不自量力的跟來了!因為沒走出幾里,距離鎮上尚且大老遠楊用就已是體力不支,氣喘不已,根本無法再前進一步。無奈下只好只得就地與他二人告別。

眼見一對金童玉女親熱相攜而去的背影,楊用不禁又生自暴自棄的念頭,見不遠處有塊平整的大石頭,也不顧天寒身弱,徑直躺了上去,心裡不斷轉著各種念頭,不知不覺竟也迷迷糊糊睡著了。

日近偏斜,楊用才被陣陣寒風吹醒,稍稍活動下有些凍僵的身體,又四下轉了轉,忽地看見山下一對壁人正大包小裹,有說有笑的向己而來,心中頓時又是一陣絞痛,卻正是蒙杯然和鹿丹兒!想想他二人竟單獨下山整一天,而自己卻在此餐風飲露一整日,而這一切卻又半點怪不得別人,楊用心中著實氣悶,也不理他二人看到自己在後面不停的召喚,只低頭氣呼呼一步一滑地走回醫廬。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悶向心頭瞌睡多,想到自己早上歡天喜地的出發,卻如此狼狽便就回來,楊用只想回房矇頭大睡。

就在楊用經過鹿大夫的房間時,眼見房內碳火燒的正旺,整間房更加熱氣撲面,而鹿大夫卻蓋著厚被面朝內正睡在床上。

楊用心道:定是鹿大夫這幾日日夜不休為自己思考開春治手的良方,因此染了風寒。此刻房間如此炎熱,定是鹿大夫已然吃了藥,正捂上棉被想發發汗。眼見鹿大夫的後背露出一大塊尚未蓋好,便躡手躡腳走進房中,想悄然為鹿大夫蓋妥被子。

待得走近鹿大夫床邊為其拉好被子,卻忽地覺得鹿大夫臉色有異,如此炎熱的房間,為何鹿大夫的臉色如此蒼白可怕?楊用猛地急急掀開棉被,卻不禁目瞪口呆,只見一柄匕首直直沒入鹿大夫的左胸,棉被下一大灘血漬鮮紅的觸目驚心!楊用迫不及待地探探鼻息,驚覺鹿大夫竟然早已氣絕多時,只是屋子十分熱,屍體尚未開始硬化而已。突然楊用只覺得這匕首似曾相識,便伸手想看看清楚。

就在這時,門邊猛然傳來一聲慘烈的叫聲,兩個身影剎時奪門而入,正是蒙杯然與鹿丹兒!

鹿丹兒見此情景驚恐地望向楊用,突然癱倒在蒙杯然懷裡。蒙杯然急忙一手扶助丹兒,死死盯著楊用道:“楊用!你這禽獸,竟恨心殺了鹿伯伯!”

楊用頓時頭大如鬥,接連只“不不”的兀自辯解,那邊丹兒已撫在鹿大夫身上號啕痛苦!

蒙杯然雙眼冒火,順手抄起椅子就要砸向楊用,眼見碩大的椅子向自己撲來,更見到來勢洶洶殺氣騰騰的蒙杯然,楊用竟然不知從哪裡生出力量,竟可以斜斜躲過攻擊奪路而走,一邊逃走一邊道:“丹兒,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殺的。剛剛在路上,你們不是還看到我,還讓我等等你們?這一定是什麼人在白日裡殺害鹿大夫,因為我進屋之時大夫已氣絕多時!”蒙杯然怒道:“伯伯屍骨未寒,傷口的血也未凝結,明明剛死,你還敢矢口否認!”言罷又欲進攻。

楊用見誤會已生,解釋亦是徒然,反而會招來殺身之禍,還是走為上策。

此時楊用早已心亂如麻,只想這逃走保命,哪裡還顧得上方向,慌不擇路,奔出谷後,竟然直奔山上而去,此刻正值黃昏,一路上楊用只覺地面甚是溼滑,更跑的早已喘不過氣來,但見到身後提一條碗口粗細的木棒追至的蒙杯然,楊用卻半步也不敢歇息。

天色漸漸擦黑,腳下的路更坑窪難辨,楊用終於體力不支,頹然倒地,只覺得背後陰風陣陣,竟像是個懸崖,這才發覺自己跑錯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