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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且是座儲存完好的古墓。村民們很自覺的發動起來,把古墓裡的東西小心翼翼的一件件搬出來。然後在村長和牧三文的主持下,把幾十件仍很耐用的罎罎罐罐銅銅鐵鐵,以絕對公平的方式,分配給全村老少爺們。

無疑,這次意外重大發現,不但極大提高了村民的生活質量,也同時發現了,原來牧三文的風水相術還可以反過來用,這樣每個適合安墳立穴的風水寶地,豈不都有可能埋著藏有很多罎罎罐罐銅銅鐵鐵的古墓?!

於是你就會看到村裡有輩分的人會經常很偶然的遇到牧三文,然後很偶然的異常親切說:誒?這不是三文嗎!我家那把鋤頭不能再用了,你能不能下次挖墓的時候,給我捎件帶鐵的東西。或有嫂嫂嬸嬸類的婆娘直接登門:三文兄弟呀,你大侄子家的鹹菜缸裂了,要有大一點的陶罐,可要給俺留著呀!再於是牧三文就真正成了他期待已久的“神聖”級人物。顯然,人對現實利益的渴望,確實要遠遠大於對死人的期待。

牧三文也的確沒讓他的父老鄉親們失望,在以後的幾年間接連又發現了幾處重大發現,伴隨著牧三文的豐功偉績,他利用腦袋瓜子裡被稱之為風水神術的本事,也越發的爐火純青起來。每讓他看中的地方,鍬鎬下去,十有八九便刨一座古墓出來。雖然或大或小,或古或老,但大多都有收穫。不消幾年,牧家村利用這些挖出來東西的普及率,已經達到了近80%。據當時公社的一位售貨員證實:大概有兩三年,除了油鹽醬醋外,幾乎沒看到牧家村人來買過其他生活用品。

後來更有一位見多識廣的考古學者,當他不經意的走進這個底矮破陋的小村子時,差點當場暈死過去。且不提大嫂用來扎髮髻的是根鏤花的象牙筷子,也不講用宋代官窯的青釉瓷碗裝剩飯。最讓人暈了再暈死了再死的是,七旬老太戴在手指上用來縫褲補襪的頂針,竟然是唐代宮廷御品銀飾;再轉頭定睛一看,用來餵馬的草料槽子,居然是漢末三足銘紋銅鼎。天那,這是什麼地方呀?!隨手摸出一件,都足以驚世駭俗!

而這所有一切加起來,也不如牧三文最後發現的那個墓!!!

幾乎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已經聚集到了那兩畝高粱地前,此時的牧三文正帶領幾個青壯年把一根又細又長的鐵錐直插入高粱地面。這是牧三文發明的一種探墓工具,功能上有點像傳統盜墓工具洛陽鏟。但它頭部呈錐型而不是鏟狀,所以要比洛陽鏟探的快。以牧三文的多年經驗,根本不用看到地下的土樣才能評斷是否有墓,只要聞聞鐵錐頭帶出來的氣味,就足以肯定了。

而這一次聞過拔出來的錐頭氣味後,牧三文臉上的表情,給人感覺有些不太肯定了。不太肯定並不是懷疑有沒有墓,而是這個墓太有些不同了,是牧三文從沒接觸過的,雖然牧三文並弄不清中國有幾個朝代,但以他的估算方式,恐怕要比他發掘最古的墓還要古上不止上千。並且那氣味古怪的讓牧三文有些不安,像是有很多不可預料的東西在裡面騷動。

此時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穆啟銘,這已經是最近一段時間內的第三次莫名其妙了。牧三文不自覺的想到了村民們曾常說的那句話:是穆啟銘陰身負了他的體。但很快牧三文又否定了這種想法,因為這十幾年來他不但吃的飽睡的香身體棒,甚至連個夢都不做半個,更不用說穆啟銘的模樣早被他忘到哪輩子去了。至於他忽然無師自通的風水相術,除了口頭上的祖墳好,三文心窩子裡有時也會傾向是穆啟銘在從縣城到二十里鋪那段最後壽程裡,搭在他肩頭耳旁親口傳給他的。但一想到為什麼對那段回憶總是一片空白,他又傾向於祖墳好了。

為此他也的確好好的勘測了一遍祖墳家族墓,讓他頭痛的是,表面上整塊墓地雜亂無序,但如果以最高的祖墳為中心點,按卦位上坎下離左震右兌四正像劃出四個區域分別按穴堪形,卻又有截然不同的結果,或是大吉或是大凶。老牧看不懂了,他就想也可能他的相墓本事還不到家,也可能祖墳真的沒什麼。但他每每一步步經過這片墓地時,心裡總像是壓了塊磨石,這並不是對祖宗的敬畏之心,也不是因為自己總有一天也會塵歸塵土歸土的回到這裡,而總是隱隱的覺得,這塊埋著牧家村列祖列宗,高低錯落著無數墳塋的巨大墓地,像是罩著塊飄來飄去的白紗,有些看不清的東西,在牧三文眼前,隱了又現,現了又隱。

想到這,牧三文抬起頭向家族墓地的方向望去。高大的祖墳頭像山樣穩穩的靜在那裡,塋頭上的幾根野草在夕風中微微擺顫。穆啟銘,祖墳山,高粱地,就像飄忽的靈幡子,在他腦子裡不停的這個晃來,那個晃去。牧三文忽然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