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夏恆之抿唇看著初曦。
初曦怔怔的看著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者她心裡也沒有答案。
夏恆之輕笑一聲,傾身上前,深深的看著她,“師妹能猶豫,我便已經很滿足了!”
兩人離的極近,幾乎是呼吸相聞,甚至可以在對方的眸子中看到自己,不待初曦後退,夏恆之霍然起身,淡聲道,“只是想來見師妹一面,宮裡有事,我先回去了,這幾日師妹好好休息。”
說罷不等初曦回應,抬步便走,欣長的身姿出了長亭,漸漸隱入一片花樹新柳之中。
初曦吹了口氣,伸長了腿,向後靠在亭柱上,靜靜的看著湖面連連荷葉下,錦鯉暢快恣意的嬉戲。
夜裡,左相府
魚芷跪在書房外,一向嫻靜的面容今日悲慼哀傷,眼中卻滿是決絕。
隔著一道門,裡面隱隱傳來爭吵聲,似還有女人的啼哭聲,
“你一向心疼芷兒,這次卻又是為何,她心中有太子殿下,你何必逼迫她?”
“砰!”的一聲,魚雍將桌案上的茶盞推到地上,低喝道,“婦人之見!楣兒如此,如今芷兒又如此,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我不懂你那些,我只知道芷兒已經跪了一個時辰,她要是有個好歹,你連女兒都沒了!”魚夫人坐在羅漢椅上,手執絹帕,一邊抹淚,一邊哭道。
魚雍負手在屋子裡轉了幾圈,一臉的氣急敗壞,“都是被你慣的不成樣子!”
“吱呀”一聲門被開啟,魚芷走了進來,再次跪下,平靜的道,“和母親沒有關係,是女兒自己不願意,父親罵我也好罰我也好,女兒不敢有怨言,但是,決不會嫁給陵王!”
魚雍深吸了口氣,轉頭對著魚夫人道,“哭的我心煩,你先出去,我和芷兒說幾句話!”
魚夫人起身,安撫的看了魚芷一眼,才拭淚出了門。
房門頓時安靜下來,魚雍也不喊魚芷起身,負手站在窗前,淡聲道,“芷兒,不要怪為父狠心,太子殿下耽誤了你這麼多年,如今又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不清不楚,為父替你委屈。”
魚芷抬頭剛要回話,就見魚雍抬了抬手,繼續道,“這些年為父如何對你,你心裡最清楚不過,我的女兒讓人如此輕謾,為父如何咽的下這口氣?何況,大夏的天要變了,皇上一病不起,朝政被攝政王把持,太子那一黨的老臣連遭貶黜,今日就連那個被太子一直捧著的吏部女尚書都被革職了,可見太子宮玄果真無力應對了!”
“論兵權,太子只有五萬黑騎衛,雖然勇猛,卻怎敵成國侯的三十萬漠北軍,另外玉溪的穆老將軍也曾是成國侯的屬下,若真是有政變,也必然是支援陵王的。景州手中有軍權,如今看樣子也在觀望,其他各地駐守兵馬在皇上手中,如今皇上不醒,誰也動不了,你說,這大夏會是誰的?”
“不!”魚芷搖頭,“太子殿下驚才絕豔,運籌帷幄,從未失算,不會輸的!”
魚相冷嗤一聲,“你是被他迷了心智!”
“難道父親不是被權利迷了心智,背叛殿下,才至太子殿下陷入如此困境。”魚芷靜雅明透的眸子痛心的看著魚雍,淡聲質問。
“你!”魚雍霍然回首,憤然的看向魚芷,憤憤的一拂袖,轉頭看向窗外。
燭燈爆了一聲響,兩人一個站一個跪,靜默不語,良久,魚相沉嘆了一聲,“芷兒,為父老了,不能不為你和你長兄籌劃,此事已定,無需再議,你且去準備吧,這段時間就不要出門了!”
這是將她禁足?
魚芷還想在辯駁,抬頭卻見窗外的朦朧的燈火照進來,魚相隱在暗影的身體微微彎曲,頭上竟不知何時已有了白髮。
父親果然老了!
魚芷突然覺得有些無力,緩緩起身,行了一禮,輕步退了出去。
夜裡的涼風吹散了一日的燥熱,也吹不散女子心頭的愁雲。
魚芷在林蔭幽徑上慢行,昏暗的光線下,眸中微光閃爍不定,似乎一切錯位的事情都是因為那個小璃,從她出現開始,所有的事和人都脫離了最初的軌跡,若不是小璃,也許她已經嫁入東宮,父親又怎會背叛太子殿下?
她沒有時間了,要儘快聯絡楣兒。
☆、236、內鬼
夜裡宮玄過來的晚,初曦已經睡下,迷迷糊糊中感覺被人攬進懷裡,便下意識的順著熟悉的幽香依偎過去。
初曦穿著絲薄的寢衣,睡覺時上面的扣子不知何時已經解開,露出胸前一片雪白,在朦朧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