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風在旁笑著道:“哎!沒份來也有這麼多好東西吃,早知如此我便不來了!”
傲雪被取笑,臉上登時泛起一陣紅暈,使力在傲風頭頂敲了一記,道:“豈有此理!連我也敢取笑,信不信我敲穿你的頭?”
傲風按著頭頂被敲之處,邊跑邊道:“不敢了!不敢了!頂多我在天師兄面前替你說多兩句好話吧!”
傲雪臉上紅暈更盛,又再追打傲風,弄得眾人嘻哈大笑。
眾人就在嘻笑聲中,慢慢步離西歧城。
可是那份感覺所掀起的憂思,卻始終未有離開一憂子半分。
他的一雙濃眉,始終緊緊的深鎖著。
隱寶山離西歧城頗遠,而他們所購之物亦不少,因此來到山下的樹林之時,已時近黃昏。
眾人為免天黑之後上山困難,於是都加快了腳步,希望快點返回廣成觀。
然而,一路之上,一憂子始終沒說一句話,滿懷心事的在眾人十尺前獨自走著。
傲雪和傲風向來對這位大師兄頗為敬畏,因此都不敢多言發問。
驀地,那份感覺,又再次湧起,而且來得更強烈。
一憂子心頭一陣震盪,於是想也不想,朝樹林的一方飛縱而去。
他這一縱,竟使上了平生最快的輕功,轉眼間已縱至二十丈外。
因為他突然感覺到,掀起他感覺的源頭就在這方向五十文處,於是他立即朝這方向縱去。
究竟是甚麼事令一憂子如斯緊張?
又究竟是甚麼事掀起一憂子久藏心底的憂思?
答案很快便知道。
因為很快地,一憂子已飛縱至五十丈外。
五十丈之外,依然是一片茂密樹林,可是,卻甚麼也沒有。
沒有半條人影,甚至,連半隻鳥兒的影子也沒有。
一憂子在附近繞了一圈,依然也找不到任何特別之事。
他異常失望,再看了一看漸黑漸沉的天色,於是依著原路縱身而去。
轉眼間,又已沒入樹林之中。
來如風,去如電。
他的輕功,委實比風比電更快。
就在一憂子遠去後不久,一株粗大的樹後竟悄悄步出兩條人影。
啊!以一憂子如此深湛的修為,竟也察覺不到他們匿藏樹後,莫非他們擁有比一憂子更高的輕功和更高的修為?
其中一條黑影在喃喃自語,聲音滿是驕狂傲氣,道:“嘿!好快的輕功,想不到這十多年間,他的武功竟會進步如斯,幾能追及我的進展,天玄子那老鬼倒真有福……”
“不過,與我相比,恐怕還有所不及。”
這黑影竟自詡武功比一憂子更高,好自負的一句說話。
他,究竟是誰?
另一條黑影一言不發,默默看著一憂子來去的路,眼中泛起了無限神傷。
就似與一憂子一貫的沉鬱神傷,如出一轍。
他們,就是掀起一憂子那感覺的人?
那份感覺,能令兩個人同時神傷,究竟又具甚麼感覺?
一憂子回到眾人之處時,遠遠已瞥見他們怔怔的看著自己,神情滿是疑惑。
還是傲風較為率直,開口問道:“大師兄,發生……甚麼事了?”
一憂子冷傲如昔,言道:“沒甚麼,走吧!”
說完又走在眾人前頭十尺領路。
一憂子揹著眾人,雙眉鎖得更緊。
背影卻是那麼的孤單、落寞。
究竟,憂傷的背後,隱藏著一段怎樣的故事?
由於眾人加快腳步上山,返抵廣成觀時,太陽仍未完全沉下。
傲雪看了看天色,心想仍夠時間來回玄關一趟,於是提了在鎮上買回的冰糖葫蘆及蔥花燒餅,徑自出發往玄關。
傲風聰明機警,一見其姐如此舉動,心知她必是前往玄關,於是叫了一聲:“姐姐,我也去!”
然後也跟著而去。
二人雖然只加入廣成仙派短短五年,但亦已練得一副好身手及不凡輕功,雖仍未算得上一流高手,但一般的盜賊惡漢,也應付得綽綽有餘。
論輕功雖比不上一憂子和姬昌,但從廣成觀到玄關亦只需一刻鐘而已。
趕到玄關時,天仍未竟全黑,傲雪連忙把那兩串冰糖葫蘆及一塊蔥花燒餅交給嬴天。
在玄關巨門左下角,有一個約一平方尺的小窗門,專供傳遞食物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