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情就像籃球,狠狠砸下去會彈起來很高,但是也經不起多少個起起落落終是要停在一處不再彈起。猶如他對白令棋,球賽之前白令棋在電話那邊回答他說要去參加白楓的家長會,當時他笑著說好,以後還有機會。
可白令棋的話像是一把很鈍的銼刀隔了一個多小時在他回頭看向觀眾席才插到了白曉的心底。
“贏了還不高興嗎?”隊友A離白曉比較近,見白曉的行為有些反常,就走到了白曉身邊,語氣是善意的關心。
“我怎麼不高興了?我很高興。”白曉笑著斜了他一眼,轉身往準備區走,“我先回去衝個澡,等下你們自便。”
慶功宴白曉沒有到,孫楊作為隊長很負責地點了人數,等知道少了一個白曉不由有點奇怪,那個愛穿襯衫的男生是答應過來的,心裡默默地給他找了晚到的理由。
點完菜,孫楊有心要等白曉過來便低聲關照服務員菜可以慢點上。
一群人起先興奮得喝著啤酒聊著比賽,上到第三個菜終於覺得餓得狠了才開始鬧騰著催菜,孫楊這才問,“有沒有人看見白曉?再等等他吧?”
“不用等了,我看見他打車走了。”
“隊長,不用等的,他就是這樣的,不合群。別人都穿球衣就他愛穿襯衫,還不重樣,和女人一樣。”
“你這話說得有點過分了。”孫楊蹙眉。雖然對白曉有點意見,但聽到有人這樣評價白曉,孫楊心裡總還是不舒服的。
“好了好了,其實白曉也不是你們想得那樣的。喝酒吧,也讓服務員上菜快一點,都餓死了。”有人看孫楊臉色不對,忙出來圓場。孫楊也沒有再多說話,皺著眉幹了一杯啤酒,心裡想,下次訓練見到白曉一定要問問他怎麼又食言,明明說好一起來吃飯的,真的是太無組織無紀律了。
集體回來時,孫楊還是又看了次白曉在不在,孫楊是隊長,少了一個隊員總是不放心。第二天上課還去白曉的教室看了看,他往教室裡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人,只能拉住了一個男生問有沒有看到白曉。
“沒在意到啊。”
另外一個同學是白曉宿舍的,伸手拉了下孫楊,輕聲告訴他說,“難得有人找他哦,你是他朋友吧?他昨天喝了好多酒,半夜跑廁所吐了好幾次,現在還沒醒,我們沒敢跟老師說他喝酒,只是幫他請了個病假,你要想找他就去我們宿舍吧。”他說著也不等孫楊開口,就告訴了他宿舍號以及白曉的床號。
上課時間宿舍是不讓進的,孫楊和舍管員關係一直搞得不錯,說了幾句好話,又說同學生病在宿舍不放心要去看看,管理員一聽在心裡覺得孫楊不但為人熱絡老練,還是個關心同學的好孩子就讓他上去了。
白曉因為半夜起來了幾次去衛生間,吐完回來躺在床上也沒有蓋被子,如此凍了一夜早上也沒有及時去醫務室,此時已經發起了高燒,睡得迷迷糊糊,孫楊本以為他只是喝醉進門就喊了聲“白曉”,見他沒有反應才走近,白曉的臉色有點微紅,孫楊蹙了下眉,伸手在他額頭探了探,沒想到他舍友隨口說的一個藉口還成了真,白曉的額頭燒得正燙人。
“怎麼燒成這樣?”他又連著喊了兩聲白曉,對方只是皺眉,半睜開眼睛,雖然看到他有些意外但還是說,“別吵,我頭疼。”接著又閉上眼。
孫楊無奈,只能背白曉去醫務室,白曉滾燙的額頭貼在他脖頸上讓他有一種塊要被燙傷的錯覺,白曉迷迷糊糊間感覺到被人揹起,喃喃地喊了聲“爸爸”,伸手環住孫楊的脖子,傻傻地笑著。
孫楊聽了哭笑不得,八成還沒有完全醒酒吧,他怎麼也當不了白曉的爸爸啊。
量完體溫,孫楊湊過去看了一眼醫生手裡的體溫計,41度。
“掛水吧。”孫楊嘆氣,心裡暗想這白曉還真是有本事,好歹平日裡也算運動多體質好的,竟然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離燒傻都不遠了。
孫楊去給自己也請了假,又回頭去醫務室陪著白曉。
白曉在醫務室睡到近中午才算有點清醒,睜開眼就看到孫楊的臉正貼著自己的,原本燒著的臉更紅了。
“你要不要吃什麼?我去給你買。”孫楊是去探白曉額頭的溫度,見他睜開眼也沒有覺得尷尬,很自然得起身往後坐了坐。
“我不餓。”白曉別開眼。
“你是發燒沒胃口,等下覺得餓可沒人替你去買了。”白曉側轉著頭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掛在牆上的鐘,孫楊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
“我自己可以去買。”白曉儘量將語氣變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