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僕人趕緊把身上的錢袋全部交出。黑甲執刑者大致檢查了一下,一共有不到一百枚金幣。
顧立竟掂了掂錢袋的分量,冷冷的說道:“出來買個南瓜而已,你們的家主居然給你們這麼多錢。”
一名自作聰明的家僕立刻說道:“大人要是想要的話,就全歸大人了——”
為首的那名家僕回頭頭來就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大嘴巴,“胡說八道什麼!”
那名捱打的家僕反應過來,捂著紅腫的半邊臉,戰戰兢兢的說道:“對、對不起,我一時糊塗了!”
為首的家僕朝顧立竟諂笑道:“大人,這傢伙他娘年輕時是個蕩婦,打他在她娘肚子裡,就被操來操去的,腦子全是漿糊,所以您可千萬別在意他說的話——關於錢袋裡的錢,我跟您老實交代吧,這些錢都是我麼歷次採購昧下的錢……”
圍觀的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氣憤的議論聲。貴族或許原本並不可惡,可惡的是這群仗勢欺人的家僕!
“看來你們是仗著金邊家徽,經常性的白吃白拿啊,不光是欺負平民百姓,連你們的家主都一起坑。”
顧立竟的臉色一如既往的陰沉:“念你們賠償還算誠懇,也只不過是幫兇而已,我就饒你們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脫,來人,給我打斷他們每個人的腿,然後將他們連同無頭的屍體一併送回火鳥家族,讓他們的家族自行處置!”
“是!”
一隊黑甲衛士應聲衝了過去,將驚慌失措的三名家僕按到地上,黑甲執刑者當即反轉斧面,重重的拍到家僕們的膝蓋處。
霎時間,慘叫和哭號聲不絕於耳。
顧立竟拿著錢袋,又俯身撿起惡僕的頭顱,這才走到南瓜農婦的面前。
農婦見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已經被就地正法,而其他幫兇也得到了公正的懲罰,心中的冤屈煙消雲散,只剩下失去親人的悲哀和對顧立竟的感激。
“大人,謝謝你替我做主,為我父親申冤!”
農婦暫時移開父親的屍體,跪倒在顧立竟腳下,親吻著他的黑甲戰靴。
顧立竟將農婦拉起,把錢袋和仇人的頭顱交到她的手上,寬慰的說道:“拿好你的東西,離開這裡,走的越遠越好,以後也別在回來。”
農婦眨去眼中的淚水,悲痛的說道:“大人,你……”
“記住我的話,別回來。”
顧立竟也不跟農婦多做解釋,轉頭朝最近的黑甲衛士說道:“護送她和她父親的屍體出城,膽敢阻攔者,以黑甲律法之名,格殺勿論!”
“是!”
雷加見事情已經解決,再留下來也只會引起顧立竟過多的注意,於是拉了拉索拉的小手,低聲說道:“我們走。”
索拉隨即跟著自己的主人離開了人群。
一直走到一處安靜的地方,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撫著胸口說道:“索拉還以為會發生什麼大事呢!”
雷加用一根手指敲了敲索拉的額頭,教訓道:“一個受制於貴族的黑甲統領,為了替一名毫無身份地位,並且素不相識的農婦申冤,當街殺死了一名貴族惡僕,這還不算什麼大事嗎?”
最近他對她的動作越來越親暱了,他並不想這樣,可每次索拉犯傻時的可愛模樣,總讓他忍不住。
索拉揉了揉被敲的額頭,撇了撇小嘴說道:“管他們誰殺誰呢,跟我們又沒關係。索拉的眼睛只看著主人,再大的事情,只要與主人無關,那就不算是事情。”
“或許吧,畢竟那惡僕不是都頓。不過,如果顧立竟要砍的是都頓的腦袋,我一定會出面阻止的。”雷加鎖緊了眉頭。
“為什麼?”
索拉不解的問道:“都頓一死,主人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
雷加眉頭猛的一挑,“只有他死在我的手裡,我才會感到高興。”
“可是那個顧立竟似乎很厲害,幸好那惡僕不是都頓,否則,就真要出大事情了……”索拉一臉後怕的回味道。
“我現在暫時打不過他,但我能在人群裡製造混亂,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無暇顧及的。”
這算是一個下下策,但為了手刃仇敵,雷加早已下定了決心——好在那名惡僕並不是都頓,他也不必真的做出這樣艱難的抉擇。
雷加抬頭望著漸漸昏暗的天空,喃喃的說道:“黑甲統領顧立竟……不知為何,我總感覺我們之間還會再見面,希望再見面的時候,我能跟他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
索拉頓時緊張起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