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由她負責到“喜露登”買駱齊最喜歡的布丁蛋糕,
“駱齊,對不起,因為和記者們的聚餐才剛剛結束,我待會兒馬上就回去。”和雷之遠接吻的事當然不能讓駱齊知道,她趕緊撒了個小謊結束電話。
“你先載我到喜露登好不好?我訂了一個蛋糕幫駱齊過生日。”想到自己方才和雷之遠的纏綿,一時之間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張庭江只能藉著輕快的語氣來掩飾自己心中的慌亂。
“我知道了。”雷之遠油門一踩,不再說話。
只不過一通電話的時間,雷之遠方才的熱情卻急速冷卻,這讓張庭江不但摸不著頭緒,更有種受傷的感覺。她以為雷之遠會對她說些什麼、表示些什麼,就算是一時衝動,起碼也該說句對不起;但雷之遠卻完全不表露情緒,彷彿所有的一切都不曾發生,彷彿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張庭江強忍住想質問雷之遠的衝動,既然他可以做到這般不動聲色,她也決定以相同冷淡的態度來保護自己。
初萌芽的愛戀就這樣硬生生地停止於兩人無言的沉默中。
第五章
“之遠,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煙癮越來越大。”
席克文走進雷之遠煙霧瀰漫的辦公室,鮮少抽菸的他被嗆鼻的味道燻得咳嗽連連。
雷之遠對席克文的話聽而不聞,他用力捻熄剩下三分之一的煙,隨手又點起另外一根。
席克文無奈地搖搖頭,微胖的身軀緩緩地在雷之遠前面坐下來。“唉!我肺炎才剛好,馬上又要得肺癌,看來還是先多買幾份保險留給我那可憐的老婆和孩子吧!”
雷之遠眼皮抬也不抬,不耐煩地道:“誰罰你站在這裡聞我的煙味?你出去不就得了。”
“果然有問題,情緒十分不穩定,暴躁易怒的。”席克文用用專業的口吻下了結論,像是心裡醫生終於診斷出病情似的。“你病發的原因依據本人的推斷應該是和美麗的嘉得之花有關吧?”
雷之遠拿煙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他終於抬起頭來注視著眼前的老朋友。“你胡說什麼?其他的事加油添醋我都管不著,像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我不准你到處去胡說八道。”和席克文認識八年,他非常清楚席克文喜歡東家長西家短的歐吉桑個性。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蜚短流長,雷之遠即刻否認。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雷之遠的反應看在席克文眼裡根本就是不打自招、欲蓋彌彰,讓他更確定了心中的臆測。“這一次我銷假回來後,發現你和張庭江都怪里怪氣的,兩個人的視線常常相互追逐又相互逃避,就像是一對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搖頭晃腦的席克文陶醉在自己詩情畫意的描述中。
“夠了,你想編故事就去寫小說,別在這兒煩我,我還有很多事要做。”雷之遠不肯承認席克文敏銳的觀察是事實,他霸道地打斷席克文的話。
“就算你把眼前的我趕走,也趕不走已經駐進你心底的那個人,為什麼不大方一點向她告白呢?”原本嘻嘻哈哈的席克文語氣一轉,以少有的嚴肅態度懇切地說道:“張庭江是一個好女孩,如果你動作不再快一點,我怕她很快就被別人追走,當別人的新娘去了。”
席克文這番話倒是沒有恐嚇的意味。雖然張庭江才接觸了兩個案子,但愛諾斯和MBM內部已經有不少人向席克文打聽她的事,還直接拜託席克文從中牽線。
“那很好啊!身為老闆,我很高興看到屬下有美好的歸宿。”雷之遠違背心意,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你真是冥頑不靈,那就隨便你吧!”受不了嘴硬的雷之遠,席克文氣嘟嘟地掉頭走人。
辦公室裡,又剩下雷之遠一個人繼續迷失在朦朧的愛情迷霧中。
愛情?這就是愛情嗎?
他和她之間可以有愛情嗎?
雷毅的臉乍然浮現在雷之遠的腦海中。
自小長在孤兒院的雷之遠,一直是個安靜沉默的小孩。每當孤兒院有訪客,所有的院童都帶著笑臉蜂擁而上地討訪客歡心,希望能從訪客手中得到比別人多的糖果,甚至能因乖巧的表現而被領養時,只有雷之遠一個人始終靜靜地縮在角落。
他不是不喜歡糖果,也不是不想被人認養,但在他小小的心靈中,這些想望都敵不過內心更深沉的恐懼——如果連至親的父母都可以狠心地將他拋棄,他又怎能期待陌生人的關心會永恆呢?他實在很害怕別人的關懷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一旦他們的熱情減退後,他又該如何自處呢?他實在不願意再度受到另一種形式的拋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