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傢伙還頗有幾分口才,當指斥張勁資格的時候,還不忘了掩飾自己想要灶位的真實意圖。反而‘扯虎皮,做大旗’的把這件事情提升到‘在全世界同行面前,扇華夏廚界的臉’的這個高度。
正所謂,‘題大好做文章’。
而且這個傢伙雖然說的囂張,但是鋪墊的也很好,先把其他人捧到半天高,然後專門針對著張勁這個無名小卒的資格開火。不但不擴大打擊面,反而還拉了一些同仇敵愾的幫手。
話裡的潛臺詞十分鮮明——‘這個姓張的何德何能,能與各位名廚同樣待遇,專灶專廚呢?’
於是,一堆自視甚高,對於張勁這個無名小卒居然能夠得到一個灶位本就心有不滿,心有疑問的人,雖然不會冒著與陶老爺子鬧僵的大不違站起來幫腔,但是也紛紛露出一臉心有慼慼焉的表情。
就算是幾個與陶老爺子私交甚好的,也悄無聲息的匿了。他們也認為,陶老爺子把這個小傢伙推到臺前,有些草率,有欠考慮。而且,他們心思裡,自然也有一份小九九要算。
這次的美食交流會,堪稱一屆盛會,作為一名專業廚師,能夠在這麼大的舞臺上展示自己,自然是名利雙收的事情。
區區五十幾個名額,自然各個彌足珍貴。
這些各派各系的大家名廚們,誰沒有兩個徒弟,誰沒有兩個繼承者呢?如果張勁這個名額被擠兌的讓了出來,自然自己的後輩就有了一爭的機會。沒準兒這個名額最後就會落到自己人的頭上也說不定。
所以,這些老謀深算的老傢伙,對於這位中生代的張大廚當了出頭鳥,主動發難,自然樂見其成。
見到出乎意料的,突然有這麼個跋扈的後輩跳了出來指摘自己,而且措辭尖銳好不委婉。
陶老爺子原本笑麼呵的表情雖然仍然勉強保持著,但是卻已經開始變得生硬了起來。
斜著眼睛瞟了一下坐在這位張大廚旁邊,這個張大廚的師傅——鄧老爺子,見這老頭一副閉目養神、魂遊物外的模樣,陶老爺子自然知道這張大廚的挑釁恐怕已經得到了這位‘皇宮池子’中的頭牌大廚的默許。
再看看其他眾人的表情,一個個的都是心有慼慼焉的樣子,更是讓陶老爺子的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姓張的後生,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的當面指摘,這哪裡是怕扇了華夏廚界的臉啊?這明明就是在扇他陶祖庚的這張老臉!
狠狠壓下心頭的火氣後,陶老爺子生硬的笑著說:
“作為主辦方的御膳房,我老陶要兩個名額不過分吧?一個我老陶自己用了,另外一個我就給小張了,這有什麼不妥麼?”
陶老爺子雖然道聽途說的聽說過,張勁的廚藝如何如何出色,但是畢竟沒有親自見識,親自品嚐過。
所以,陶老爺子也不敢打包票說張勁的手藝如何如何的好。
所以,最終這老頭兒也只能用自己主辦者的身份硬挺了一下。
寄希望於這位張大廚別得寸進尺,最好知難而退,免得撕破臉皮,弄的大家都下不來臺。
但是,沒想到這位張大廚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也許是因為已經得罪了陶老頭兒,所以這傢伙抱起了‘得罪,就得罪到死’的念頭,繼續硬著脖子說:
“陶前輩這話就不對了,如果這只是咱們自己人湊到一起切磋切磋,自然沒有問題,有貨爛在鍋裡,大家圈子裡笑話也就笑話了,也沒啥。
但是,咱這次是要和全世界所有的美食同臺相較,這要是砸了,丟臉的可就不是您老自己,也不是我們在座的這幾個做飯的面子了。這丟的可是咱們華夏菜的面子!”
這傢伙不愧是服務於頂級政客的廚子,學得幾分官腔精髓,說話相當給勁,相當懂得把事情扯大,相當明白‘扯虎皮,拉大旗’的技巧,很是知道該怎麼把所有雞毛蒜皮的事情與‘民族大義’聯絡起來。
這位大廚中的政客,僅僅兩句話,就把陶老爺子給噎住了,而且噎得不輕。
重重的喘了幾口氣後,陶老爺子勉強的用還算平靜的口氣說:
“既然張師傅認為這樣不合理,那不知道張師傅你的意思是要怎麼改呢?讓小張下去,讓你張大廚上麼?你的手藝也未見得多好吧?所謂,皇宮池子的菜在我老陶看來,也未見得就會給咱華夏彩貼金!”
陶老爺子氣壞了,口不擇言之下,自然不在乎擴大打擊面。明裡暗裡的指向鄧大廚,因為他就是皇宮池子艹持國宴的頭把!
既然鄧大廚已經縱容自己徒弟開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