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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結著所有人質的地方是一間足有一百多平米的房間,也是這家銀行最大的一間會議室。估計整個大樓也只有這間房能夠擠下所有的這些人了。
因為靠街的窗戶被厚重的窗簾嚴嚴實實的遮住,所以整個房間黑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因為匪徒主動切斷了大樓電源的緣故,所以這個擠了六十幾個人的房間沒有空調和風扇,再加上東南亞的溼熱天氣,又是盛夏季節,這就使得整個房間更是熱的如蒸籠一般,絕對是氣溫比體溫更高。估計外面的軍警就算是用紅外線裝置探測這個房間,也只會得到一片代表高熱的紅色。這應該也就是這些化裝成匪徒的軍人佩戴微光夜視儀而不是紅外夜視儀的緣故。
在房間中,除了兩個全副武裝的匪徒端著槍不時的繞著房間遊走之外,其它六十幾個人質瑟縮著抱頭蹲擠在一起,即使是早就已經汗出如漿、搖搖欲墜也不敢稍動一下。
黑暗、溼熱、恐懼和沉悶的煎熬,將被困人質的時間拉得很長很長,但是當他們想到隨時都有可能到來的死亡的時候,又希望時間會被拉的更長一些。
沉浸在這錯亂複雜的情緒中,本就睜目如芒的人質們就更不可能發現會議室的門被輕輕開啟,也不可能發現在房門僅僅開啟不足半米的縫隙時,一條彷彿無形無質的幽靈一般射進房間的黑影。
直到擁擠的人質群中突然有兩人無聲無息的倒地,旁邊被這兩人擠撞到的人才驚恐的驚撥出聲。這聲驚恐的呼聲,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帶來難以想象的恐怖效果,引起本就處在崩潰邊緣整個人質群的狂亂嘶號、搔亂。
最終這股混亂因為缺少了原本看守他們的匪徒的鎮壓,而越加的一發不可收拾,哭喊聲、求救聲亂成一片。
就在房中一片混亂的時候,會議室的門突然再次無聲的拉開,那條之前在黑暗中衝進會議室中的矯健黑影如今卻腳步有些踉蹌的走了出來。
黑影當然就是張勁,會議室中的擊殺也一如他之前想象的那樣順利。兩個持槍戒守的匪徒加上兩名隱藏在人質群中的匪徒都在電光石火間被張勁一擊斃命,但是完成拯救人質最後一環的他卻沒有絲毫喜悅的感覺,反而被一種深深的恐懼所籠罩——因為整個室內六十一名人質中竟然沒有葉紅在其中。
張勁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葉紅這個倔強的魔女在匪徒驅趕人質的過程中,因為反抗而被殺害了。
“我必須再找一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我絕不甘心。”張勁勉強維持這這個幾乎要崩潰的信念。澎湃的殺氣更是讓他喘息如憤怒的公牛,駭人的雙眼紅如血浸。
052 欺騙的懲罰
當劫案發生的銀行大樓上空的三架馬來直升機螺旋槳撕裂空氣聲漸漸遠去,另有幾股直升機引擎聲快速接近的時候,張勁靠著《葵花身法》的鬼魅速度和近乎獵犬的嗅覺終於搜尋完整個大樓,並順路清理掉了其他樓層碩果僅存的幾個匪徒。
確定自己循著血腥味道找到的幾具屍體中並沒有葉紅,張勁的心中重新升起了希望。
在三樓清潔員休息室的窗戶原路返回後,張勁站在大樓旁住宅樓裡那間被自己鳩佔鵲巢的房間視窗處掏出了從上飛機開始就一直存放在儲物空間裡的手機,熟練的撥通了幾個小時前把自己從中國忽悠過來的號碼。
忙音剛響就被人接通,不出張勁意料的是,這次接電話的果然不再是那個告訴自己‘噩耗’的女人,而是一個熟悉而甜美的聲音:“喂?終於知道打電話了?真笨。”
聽到葉紅這位魔女的聲音,確定了這次被挾持事件又是一次精心策劃的整蠱後,張勁在心中大石落地的同時忍不住又怒火中燒,“被劫匪挾持?你這個白痴,怎麼能隨便開這種玩笑?”
聽到張勁咬牙切齒的聲音,葉紅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哈哈,我就說嘛,你這個笨蛋肯定信了!這謊言果然是要真中有假才能騙到人。如果只是一個電話的話你可能不會信,但是你如果上網查到我們公司對面的銀行確實遭劫了,你肯定就信了。我果然是個天才,你說對吧?”
葉紅的笑聲就像是火上澆油一樣,燒的張勁腦門兒都紅了,被一口氣堵住喉嚨老半天,才用從牙縫裡擠出來了聲音問了一句:“你在哪兒?”
對於張勁要殺人似的聲音葉紅是一點兒都不怵,反而仍然語帶嘲弄的說:“在公司加班呢,咋了,還想過來教訓我不成?有本事你現在飛過來啊,我就在我的辦公室等著!”
‘老夫老妻的這麼多年,誰怕誰啊?’這是葉紅的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