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兄!冷靜!”許莫問在聽到冷笑的時候,就知道要糟。他和顧梁同窗十年,對於這位好友的脾性再清楚不過。是以,沒等顧梁發作,他就用力一扯,將顧梁拉到了一邊去。
“莫問,你拉我做什麼!今天我非好好教訓一下這傢伙不可!居然敢藐視我們顧家!”顧梁怒氣衝衝,殺氣騰騰。
許莫問知道那一聲冷哼,已經觸動了顧梁心高氣傲的自尊,當下嘆了口氣,繼續勸道:“顧兄,冷靜一些。對方既然敢不把你們顧家放在眼裡,要麼就是實力極強,要麼就是身份極高。無論是哪一條,直接在這天武閣裡起衝突,終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啊。天武閣,畢竟還是有一位結丹境強者做靠山的。”
顧梁一窒,惱怒歸惱怒,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其實不用許莫問說,他也是知道的。只是方才那一聲冷哼,其中所包含的輕蔑和不屑,準確挑動了他的傲氣,所以才會差點不管不顧,就要在天武閣中動手。
現在被許莫問一拉,一勸,他也已經冷靜了下來,當下哼了一聲,冷冷看著孟思傲三人,嘴裡毫不掩飾地嘲諷道:“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這麼牛氣,連我顧家都不放在眼裡。既然連我顧家都瞧不上,想來這小小的難題,也是難不住這尊大神的嘍。”
前面已經看完卷軸上難題的孟五少,聽到這話,突然扭過頭來,看了顧梁一眼。
他當然是沒辦法看清這斗篷下的樣貌,不過顧梁又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聲音,這聲音一聽,就是個年輕人。不用猜也知道,這位必定是顧家這一代的成員,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個罷了。
“顧家的小輩是吧。”孟五少是何等的焉壞,眼珠一轉,頓時就裝起了前輩高人來,“要按照老夫十年前的脾氣,就憑你這態度,老夫就要廢了你,然後讓顧雍之那老兒親自來賠罪領人!顧家,呵呵,什麼玩意兒!”
在場聽到這話的人,皆是一片譁然,紛紛猜測起面前這位“老前輩”的身份來。
斗篷下的顧梁,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神情不斷變換著,有心反唇相譏幾句,但心中終究沒底,嘴皮子動了好幾下,也沒發出一個音節來。
許莫問暗中拉了他一把,低聲傳音道:“不要衝動,先看看再說。”
顧梁當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這是要先看看這位“老前輩”,能不能解開這卷軸裡的難題。要是僅憑這點功夫,他就能解開這個他們兩人整整琢磨了一個月都解不開的難題,那這位“老前輩”當然是不能招惹的。不但不能招惹,還要想辦法儘量彌補雙方的關係。
但要是他不能解題,那到時候再決定怎麼應對,也為時不晚。
許莫問的性格就是如此求穩。
當下,顧梁深吸了口氣,也就沒有再糾結要不要反唇相譏。
此時,附近的一些斗篷人,也都被這一幕所吸引,或目光投來,或乾脆就這麼走了過來。斗篷下的臉上,都是充滿了好奇和期待,等待著這位“老前輩”能展露一手。
孟大山和孟小山有些心虛,暗叫少爺這回玩的有點大。如此眾目睽睽之下,要是解不開這卷軸裡的難題,豈不是等於當眾被打臉?
至於解開這卷軸裡的難題——
作為孟五少最忠實的狗腿,這位主子有幾斤幾兩,坦白說孟小山還是非常清楚的。眼下他是一點信心都沒有,孟大山雖然也心虛,但想想少爺只花了五十天就從引氣境四重修煉到了第八重,心中多少還有點期待,希望五少爺能再創奇蹟,來個技驚全場。
孟五少果然沒有令所有人失望,他環視了一圈,忽的伸手一指那牆上的卷軸,用變聲後的聲音問道:“你們認為這天武閣出的這些難題,上檔次嗎?”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老前輩”這話問的是個什麼意思。
天武閣每天都能門庭若市,有一半要歸功於這些卷軸上的難題。這些難題自從被掛出來以後,只被解開了寥寥數個,而每一個解題成功的人,那都是會名動京師,成為各大豪門爭相宴請的座上賓。
不但坐擁名聲,而且還有可能受到天武閣的聘請,成為第四層的常駐客。每天光是指點一下天武閣裡的客人,就能收穫數量不菲的靈石。
而作為大離王朝貴胄圈子裡的年輕人們,那更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解開這些難題中的一個,成為京師年輕一輩崇拜的偶像,自身風光無量不說,也能為自己所在的家族掙得聲威與名望。
只需要解開一題,就能名利雙收,成為京師裡風頭最勁的名人。這些難題的檔次,難道還用說嗎?
眾人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