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雪生挑了挑眉,神情很冷漠,“所以呢,我就應該接受你嗎?”
沈存希沉沉嘆了一聲,她時刻都防備著他,看著他的目光雖然淡漠,但是卻隱含著極深極沉的恨意,他幽幽道:“至少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好嗎?”
“如果我說不好,你就會放棄嗎?”賀雪生移開視線,他的目光太過炙熱,炙熱得她不敢與他對視。
“不會!”斬釘截鐵的回答,表達了他的決心。快七年了,命運讓他們重逢,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也絕不會放棄。
賀雪生眉眼間的譏誚之色逐漸加重,她說:“既然如此,又何必說要我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這樣虛偽的話,反正你就沒有打算尊重我的決定。”
“你在相親,而我對你有意思,我想我們這也算達成共識了,不是嗎?”男人的聲音很低,帶著溫存與蠱惑,盯著她的目光深情而繾綣。他知道,歸來的她有太多的秘密,甚至會對他不利,但是他已經顧不得了,此生若不能再擁抱她,他活著有什麼意義?
“你覺得跟一個心完全不在你身上的女人在一起有意思嗎?”賀雪生嗤笑道,若她要結婚,選擇多得是,未必要選一個曾經辜負過她的男人。
“不試怎麼知道你的心不在我身上?雪生,在桐城,論長相論財富,又有幾個人能敵得過我?除了我,你別無選擇。”男人傲嬌道。
“所以因為我長得像你的亡妻,你就一定要死纏爛打到底嗎?”有墨鏡的遮擋,她眼中的恨意逐漸濃烈。他對她的興趣,不過是因為她這張臉,也許等他再次得到了,他就會像從前那樣,輕而易舉的毀了她,讓她萬劫不復。
沈存希盯著她,墨鏡阻擋了她的視線,但是他依然感覺到她對他強烈的恨意。他突然伸手,在她猝不及防之際,越過桌面,摘下了她臉上的墨鏡。
電光火石間,他在她眼晴裡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恨意,她果然沒有忘記他!
他怔怔地盯著她,下一秒,她已經移開視線,轉頭看向別處,而他則清楚的瞧見她眼尾處的青紫,他的心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捏了一把,心口處泛起綿密的痛楚,他繞過辦公桌,急步來到她面前,小心翼翼抬起她的臉,“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傷的?我昨晚離開時你都好好的。”
男人猛地靠近,賀雪生呼吸裡就全是男人身上濃烈的男性氣息,那樣的無法忽視,讓她心頭如揣了一隻受驚的小鹿,橫衝直撞起來。
她欲移開臉,卻被他牢牢握住,半分動彈不得,她惱怒,“你弄疼我了。”
男人手上的力道鬆了,卻並沒有拿開手,他盯著她的眼尾,那是再高明的化妝技巧也遮蓋不住的傷痕,甚至上面還隱隱泛著血絲,他微嘟起薄唇,輕輕吹了吹,“疼嗎?”
賀雪生仰頭,猝不及防地與他疼惜的眼神相撞,她心跳一滯,猛地後退了一步,躲開男人籠罩下來的氣息,她低聲道:“我沒事。”
沈存希看著近在眼前的她,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耳根微微泛著紅暈,他知道,她心裡並不像表面偽裝的這樣冷淡,他說:“我追求你,並不是因為你長得像誰,而是你就是你,誰都無法取代。”
他的情話動人,可她早已經過了用耳朵談戀愛的年紀,32歲的她,如果還像25時那樣天真,那麼這七年的孤寂與痛苦絕望,她就白受了這些罪。
“沈先生這話,倒讓我有點興趣,我是怎樣的無法取代。”她在笑,可是他卻在她眼裡看到明晃晃的諷刺,他心間一刺,頓覺像被針扎似的難受起來。
她恨他,甚至不信他!
是啊,他拿什麼去讓她信他呢?七年前,是他錯失了她的信任,讓她身陷囹圄,如今的他,有什麼資格再強求她的信任。
“那不妨拭目以待?”沈存希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不錯過她臉上任何的神情。
賀雪生望著他,眼裡湧動著幽幽冷光,欲擒故縱的環節已過,她需要趁熱打鐵。可是一想到要與他近一步接觸,她的心就滿是牴觸,但是她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希望沈先生不會讓我失望。”
“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共識,是否能從稱呼上改變一下?”沈存希看著她的目光多了絲狡黠。
“什麼?”賀雪生瞧著這樣的沈存希,像只狡猾的狐狸,不,更像一頭狼,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只等著她掉以輕心的時候,將她拆吃入腹。
沈存希倚在白色辦公桌沿,眯著眼睛看盯著她,女人精緻的臉上泛著一抹困惑,讓他心憐不已,他輕笑道:“雪生,叫我四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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