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嬗去樓上做了頭髮,還讓化妝師給她畫了個淡妝。女人的氣質瞬間就提升上來,嬌媚可人。
弄好了這些,已經六點了,賀雪生大方放人,“第一次見面,不要遲到,國外回來的精英,時間觀念特別重。”
雲嬗只得離開,離開前,她還給保鏢隊長打了電話,讓他們務必將賀雪生安全送回賀宅。
雲嬗到了星巴克咖啡廳外面,才六點四十。她沒有進去,而是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相親對她來說無疑於一場酷刑,雙方評頭論足一番,看得上對方,就交往,看不上,就再找下一家,跟去市場裡買菜有何區別?
她嚮往的感情是自由戀愛,在人群裡相逢,愛上了就一輩子不放手。
磨蹭到六點五十八分,她才轉身朝星巴克咖啡廳走去,咖啡廳裡環境清雅,她站在門口四處張望,然後朝桌上放著紅色玫瑰花那邊走去。
經過一晚,她的腳已經消腫,走起路來雖然還有點刺疼,但是不影響。她站在桌邊,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抬起頭來,看著她的目光帶著驚豔,男人連忙站起來,朝她伸手,“雲小姐?我是李煜,詩人李煜的煜。”
雲嬗伸手與他虛握了一下,淡淡道:“我是雲嬗!”
兩人坐下後,雲嬗看得出,男人對她很滿意,因為他很殷勤,難怪有人說,所謂一見鍾情,不過是見色起意。
李煜問了她許多問題,家裡有些什麼人啊,她在做什麼啊,她媽媽在做什麼啊。太過耿直的女人,回答不懂迂迴,老老實實答道:“我媽媽是傭人。”
男人看著她的目光立即就變得很微妙,說是國外回來的,有些觀念還是難以改變,比方在國外的歐巴桑,是會得到別人尊重的,而在國內,就是下等人,別人會拿異樣的目光看待。
“傭人好啊,職業不分貴賤嘛。”
雲嬗皺眉,聲線不由得冷了幾分,“我媽媽在我心裡是最高尚的人。”
“對對對,所有媽媽都是偉大的。那你現在住在哪裡,也住在賀家嗎?你和賀總熟嗎?我剛投了簡歷到賀氏集團應聘策劃部總監,你能幫我美言幾句嗎?”李煜一臉熱切地望著她。
雲嬗神情徹底冷了下來,他是來相親的,還是來找工作的?“抱歉,我和賀總不熟!”
賀東辰從樓上貴賓包間下來,一開始沒有注意到這邊坐著誰,直到聽到雲嬗那特有的聲線說和他不熟,他才看見她,同時也看見了坐在她對面的男人。
男人長得賊眉鼠眼的,金絲邊眼鏡下一雙世俗的眼睛泛著綠光,幾乎把面前的女人當成了可口的肥肉,他不難看出,她正在相親。
沒由來的,心裡升起一股怒氣,他送走合作商,轉身朝他們走過去,站在桌邊,冷聲道:“睡過算不算熟?”
雲嬗聽到這道熟悉的男聲,猛地抬起頭來,瞧見賀東辰陰惻惻地瞪著她,她漲紅的臉瞬間失了血色,“你怎麼在這裡?”
“回答他,睡過算不算熟?”賀東辰緊迫盯人的盯著雲嬗,從始至終,連眼角餘光都沒有掃向那個驚愕又憤懣的男人。
雲嬗的臉再度漲紅起來,她看見有人掃視過來,臉上掛不住,怒道:“大少爺,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還是你有健忘症?昨晚才從我房間裡出去,今天就跑來相親,你就這麼不甘寂寞?”賀東辰氣瘋了,也不管這裡是不是大庭廣眾之下,說話刻薄的同時,卻又帶著曖昧,讓人不由得浮想連翩。
李煜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從一開始的驚豔與讚賞,到此刻的不屑與厭惡,“你這個女人真噁心,還好我早點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否則就要當冤大頭了。”
賀東辰聽見李煜羞辱雲嬗,他冷冷地看著過去,沉聲道:“向她道歉!”
“我為什麼要向她道歉?人盡可夫的婊……”男人話還沒有說完,賀東辰一拳揮了過去,砸在男人臉上,男人頓時噴了鼻血,賀東辰薄怒道:“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雲嬗伸手去拉,沒有拉住,眼看著他把人揍得淌鼻血,她氣不打一處來,“大少爺,你別添亂了,李先生,你還好吧,我送你去醫院,醫藥費我出。”
李煜捂著鼻子,嫌惡地瞪著雲嬗,“沒想到你是這種女人,當我瞎了眼。”
“還不快滾,拳頭沒吃夠?”賀東辰揮舞著拳頭,眼神暴戾地瞪著男人。
李煜連忙拿起公文包轉身就走,他懼怕那個男人的拳頭,怕他再揍他一頓,只得先逃之夭夭,回頭再收拾這個賤人。
“李先生……”雲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