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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就要開始了。”

過去讀《五福經 外記》時,我都是當作杜撰或戲說來看的,現在想來,福祖是有意把對後世的預言隱藏在了《外記》中。福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難道,是怕引起後人的恐慌嗎?

如此思慮,我又想起了《外記》裡講過的一個故事,故事說當人類已經淪落到用死去的人來主宰世界的地步,那麼活著的人與死亡的距離只不過是咫尺之間了。當初讀到這個故事時,我很不屑。記得我還向老五福全炫耀自己的高見,我對他說:“難怪《五福經》隨處可見,《五福經 外記》卻只有師傅您珍藏的這一本。原來,福祖也是耐不住寂寞,寫《五福經》寫乏味了,就假借他人之筆實則自己操刀來寫這本《五福經 外記》。他說‘當人類已經淪落到了用死去的人來主宰世界’,這純屬編織神話,死人怎麼來主宰世界呢?”

老五福全輕輕地嘆息,說了一句讓我抱頭逃跑的話。他說:“如果猴子知道,獵人給他桃子吃,是為了交換它的猴腦,他哪裡還會去接桃子?早就抱著腦袋逃跑了。”

直到現在,每當想起師傅的這句話我就耿耿於懷,因為雖然當時我抱著腦袋跑掉了,但是時到今日我也沒有明白,猴子是誰,獵人是誰,桃子又是什麼?我只能時刻提醒自己,我的腦子是用來思考的,不是別人的美餐。

難道,類似賜福院院長那樣的人是獵人?賜福院院長所說的賜福於信眾的謊言是桃子?賜福院的信眾是猴子?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禁再度悲傷起來。賜福院的院長哪裡擁有過半個桃子?他只不過畫了一個桃子而已。其實,誰都知道那個桃子是畫的、是假的,卻自欺欺人地說假的和真的一樣,有就比沒有強。直到有一天,終於有人發現了桃樹,知道了樹上的桃子才是新鮮好吃的,聞一聞都解饞,也有人親眼看到了賜福院的院長一邊用畫的桃子引誘猴子,一邊敲開了猴子的腦袋,品味著它的大腦。

想著這些貌似毫無關聯的故事和我的這些無端猜測,我感到有些鬱悶,也有些慚愧,不由地從福室踱到了院子裡,想要透一口新鮮的空氣。

這時,我發現一個年輕人哆哆嗦嗦蹲在花園的柵欄處,一臉絕望地看著我。

“你,怎麼了?病了?”我走過去問。

年輕人向後挪動了一下身體,更緊地貼在柵欄上,似乎在求得一份依靠和安慰。

“你來五福院,一定有事。起來吧,我們到福室去說,”我轉身向裡走去。

“不要。”年輕人猛地大喊一聲,又跟洩了氣一樣,虛弱地說,“就在這裡說吧,我怕福祖懲罰我。”

聽完年輕人的敘述,我簡直不敢相信,賜福院的香火,竟然是讓一隻猴子去敲幾隻猴子的腦袋,或者讓幾隻猴子去敲一隻猴子的腦袋,再用一個謊言點燃另一個謊言,從而烏煙瘴氣地火起來的。

見我沉默不語,年輕人補充道:“五福全,請您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話。昨天我死活不肯和他們一起去盜墓,他們就把我趕出了賜福院,還詛咒我說,福祖會懲罰我和我們全家。結果,我的父親母親都中毒了,那幾個參與了盜墓的人反而都沒事。”

我扶起年輕人,把他請到診室裡,給他倒了一杯水,斬釘截鐵地告訴他,事情絕不是他想象的那樣,福祖絕不會懲罰任何人。如果有人受到了懲罰,一定是自然在懲罰他,那麼他肯定是罪惡深重之人。

年輕人根本聽不進我的話,自言自語地說:“他們不讓我進去看父母,我連他們死活都不知道,我可怎麼辦啊?”

“你不要急,龍隱去賜福院給他們看病了,很快就回來。待他回來,我們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我再度安慰年輕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龍隱回來的時候,年輕人正處於崩潰的邊緣。見到龍隱,他忘記了害怕,一下子衝上去,抱著龍隱的胳膊問:“龍隱五福,我的父親母親怎麼樣?他們還好吧?”

我連忙告訴龍隱,年輕人的父母是誰。龍隱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笑著說:“好樣的。由於你不肯與他們同流合汙,你的父母也受了牽連,在他們開慶祝宴的時候,只讓你的父母裡裡外外忙活著侍候他們,結果兩位老人家餓著肚子去睡覺的。”

“那怎麼樣呢?”年輕人的眼睛都快冒出來了。

“躲過了一劫啊。”龍隱說,“所有參與慶祝的,都或輕或重地中了蛇毒。我查了一下,蛇毒是被投在食物中的。”

聽了龍隱的話,年輕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龍隱磕頭,給我磕頭,給福祖磕頭,嘴裡反覆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