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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只能供我接受一些還說得過去的教育。

我說我們那裡的貴族可跟它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我們的年輕貴族從孩子時代起就過著遊手好閒、奢侈豪華的生活;一到成年,他們就在淫蕩的女人中鬼混,消耗精力,並染上一身惡病;等到自己的財產所剩無幾時,就娶一個出身卑賤、脾氣乖戾而身體還不好的女人做妻子,那只是因為她有幾個錢,其實他對這女人是既恨又瞧不起。

這種婚姻的產物,生下來的孩子通常不是患瘰癧病、佝僂病、就是殘廢。做妻子的如果不注意在鄰居或傭人中給她的孩子找一個身體強健的父親以改良品種傳宗接代的話,那這家人一般是傳不到三代就要斷子絕孫。身體虛弱多病,面貌瘦削蒼白,是一個常見貴族的標誌。健康強壯的外表在一位貴族看來反倒是一種極大的恥辱,因為世人會認為他真正的父親一定是個馬伕或者車伕。他的頭腦也和他的身體一樣大有缺陷,那是古怪、遲鈍、無知、任性、荒淫和傲慢的合成品。

不得到這一幫貴族的同意,任何法令都不能頒佈,既不能廢除,也不能修改。

這些貴族還對我們所有的財產擁有決定權,而不用徵求我們的意見。

第七章

作者對祖國的熱愛——主人根據作者的敘述對英國的憲法和行政發表看法,並提出相似事例加以比較——主人對人性的看法。

讀者也許會感到奇怪,我怎麼能在這種幾庸的生物面前如此坦率地揭露自己的同類呢?它們可是認為我和它們的“野胡”完全一致,早就要對人類作出最壞的評價了呀。但是我必須坦白承認,這些傑出的四足動物的許多美德與人類的腐化墮落形成了鮮明的對照;至此它們已開啟了我的眼界,也擴大了我認識的範圍,使我另眼相待人類的行為和感情,同時也讓我覺得毫不值得設法來保什麼同類的尊嚴;再者說,在一位像我的主人那樣判斷敏銳的“慧駰”面前,我也沒有辦法保住我們的尊嚴;它天天都讓我覺得我身上有許多種錯誤,這些錯誤我以前絲毫都沒有覺察到,而在我們看來它們甚至根本就算不上是人類的缺點。我同時倒是從它這個榜樣身上學會了徹底憎恨一切的虛假和偽裝;真,在我看來是那麼可愛,我決心為了真而犧牲一切。

讓我向讀者說得更坦率一點吧,我這麼大膽地揭露那些事,我承認還有更為強有力的一個動機。雖然還不到一年,卻已經對它的居民非常熱愛和尊敬了,拿定主意永遠都不回到人類中來,而要在這些可敬的“慧駰”中間度我的餘生,對它們的每一種美德進行認真的考慮並付諸實踐。在那兒,我沒有壞榜樣,更沒有什麼會誘使我去作惡。但是命運永遠是我的敵人,它不會把這麼好的福氣落在我身上。不過現在回想起來多少還得到點安慰,因為在那樣一位嚴厲的考問者面前談到我的同胞時,我竟還敢於盡為他們的錯誤辯護,只要情況允許,每件事情上我都是儘可能地說好話。真的,活在世上的人對自己的家鄉總是有幾分偏心的。

在我侍奉主人的大部分時間裡,我們進行了好幾次交談,談話的主要內容前面已經說過了。可是,為了節省篇幅,我省掉的內容比記在這裡的要多得多。

它提出的問題我都答完後,它的好奇心似乎已完全得到了滿足,於是一天大清早它就把我叫了去,吩咐我坐在離它不遠的地方(這樣的思典它以前從來還沒有給過我)。它說它一直在十分認真地考慮我說的關於我和我祖國的一切事情。它說,它認為我們是碰巧得到了一點兒理性的一種動物,至於我們怎麼偶然得到了那點理性,它是無法想明白的。對那點理性我們不作有賦於我的壞習性,我們也靠了它學到了。我們將造物賦於我們的很少的幾種本領棄之不用,原有的慾望倒一直在十分順利地不斷增多,而且似乎還在枉費畢生的精力透過自己的種種發明企圖來滿足這些慾望。至於提到我,很顯然,力氣和行動的敏捷上都不如一隻普通的“野胡”。

兩隻後腳走起路來就很不穩當,還想出辦法使自己的爪子既無用處又不能防衛,下巴上那本是用來防禦太陽和惡劣氣候的毛髮也給拔掉了。最後還有,我既不能快速地奔跑,又不能爬樹,和我在這個國家的“野胡”弟兄們(它這麼稱呼它們)就是不一樣。

我們有行政和司法機構,顯然是因為我們的理性以及我們的道德有嚴重缺點。

約束一隻理性的動物僅僅靠理性就可以了,所以即使我為自己的同胞說了一番好話,我們還是沒有資格自以為就有了理性。它已經看明白了,我偏袒自己的同胞,為此許多具體的事情我都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