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露出大哥哥的無害微笑。
“她不到凌晨兩點不睡的。”許羨恩帶了點嘲諷的冷笑著,動手把乾糧分成兩大包。
“但我真的要去睡了呢。”許羨棋慵懶的打了個呵欠,收拾自己剛剛讀的書。
“現在才十點多耶”許羨恩傻眼了,她這個妹妹,從沒這麼反常過。
“嗯,我從今早男高中生來了以後,就一直沒睡到現在。”她再度懶懶的打了個呵欠。
“你沒睡都在做什麼?”許羨恩皺眉,手邊理出一包乾糧推向妹妹。“喏,這包給你。”
“你不是要我好好的‘盯’著他?”許羨棋苦惱的搖搖頭,纖纖小手揉了揉眼皮。“盯得我眼珠兒發酸哪。”
“天兵。”她有時真的挺懷疑的,自己妹妹看了那麼多書都是看到哪去了?
“呵,那我去歇息了,兩位夜安。”她稍稍欠了個身,抱起桌上的乾糧往房裡走去。
“羨棋,會不會太重?要不要我幫你?”一直站在旁邊的滕奔突然出聲。
“她搬得動啦,又不是什麼弱女子。”許羨恩一臉受不了的看著他。
“但是跟你一比,她比較像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子。”滕奔一臉深思的說。
她皺緊英眉,真想給他兩拳。
“你言下之意,該不會是說我是絲毫女人味都沒有的男人婆吧?”她巧笑倩兮的瞅著他。
“不是絲毫都沒有,不過滿少的罷了。“他認真的點了點頭。
她搭著他的肩,笑得愈發清甜。“喔?多少?”
他比了比小指指甲,“也許有這麼些吧,或更少。”
許羨恩的笑容愈來愈甜美,唇邊的彎弧也愈加明顯,就在滕奔看呆之時,一記悶拳硬生生的招呼到他肚子上。
“噢!”他抱著肚子,慘叫一聲。
這女人的確像她妹妹說的一樣蠻力不小啊。
滕奔狼狽的抱著肚子,反觀許羨恩,倒是一臉閒適的走向房間。
“這位男高中生,我手無縛雞之力,桌上那一大包乾糧,就勞你替我扛回房裡吧。”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滕奔痛苦的抱起那一大包,也跟著她的腳步進房間。
他今天就是睡在她房裡的,一間很乾淨、很中性化的房間。換言之,就是一間很不像女生房間的房間。
不小不大的空間,只放著一張雙人床,以及一個衣櫃,整個房間裡大概只有床上的貓咪玩偶較為女性化吧。
許羨恩就坐在床上,中間橫隔了一條厚被,看得出她想師法梁山伯與祝英臺。
“這包放哪啊?”
“放床邊啊,這樣大地震一來就抱著逃。”許羨恩深深的吸了口氣,“你真的要跟我一起睡喔?”
滕奔眨了眨清亮大眼,然後一躍上床,坐在她身邊。“真的啊。”
“可是”她覺得臉頰好燙,小手偷偷撫在臉上。“你不覺得很很怪嗎?”
“不會啊。”
他的眼單純得就像小孩一般,完全沒有性別上的分野,眼裡閃著純真的光芒,不停的剌向許羨恩的心,讓她感覺自己的心已經不像孩子般
純真,也不像他的。
一方面想答應,因為好像真是自己想太多了;另一方面,女性的矜持卻又讓她打從心裡感到怪異。
“你你考慮一下去客廳睡嘛,我拿兩床被子給你好不好?”許羨恩雙眼忒亮的瞅著他。
滕奔皺了皺眉,然後搖搖頭。
“我家有很多被子的,要幾條就有幾條,絕不會讓你冷到的。”她很努力的說服自己有耐心,要說服別人之前,耐心是第一要件。
他還是搖搖頭,“我半夜會不由自主的踢被。”
“沒關係,我會起來幫你蓋被子的。”她一臉萬事好辦的樣子。
耐心、耐心,許羨恩,你要有耐心喔!不可以現在就扁他,這樣的話才不會功虧一簣。
“可是,說不定你起來的時候,我就已受寒了呢!”滕奔偏著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被單。
“不不會的。”笑臉差點破裂,許羨恩連忙在她還沒發飆前補好。“我會好好的照顧你的,只要你不要跟我同一張床就行。”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
滕奔輕輕的張開薄唇,“可是我想睡床。”
許羨恩深深的吸了口氣,再吐氣,再吸氣,再吐氣就在滕奔以為她又要暴力相向之時,她突然坐在床上“哇”的一聲大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