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該來的會來,該走的也會走,留不住,求不得。
黃髮老者看著離開的兩人,心裡升起了一絲的悲涼,人都走了,這山林,也就剩下自己這麼一個活人了。在他們走遠後,看不到蹤影了,黃髮老者才低吟了句:“玄古啊,希望他能幫到你吧!”黃髮老者回到了竹屋裡,走到那正廳的窗前,手指留戀地觸控著那把琴,輕輕挑起了一根琴絃,“咚——”琴音很沉悶,如同他現在的心情,琴絃的撥動彈起了細微的塵埃,在輕輕飛揚,他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幸好,還有你。”
楊仙茅與葉飄飄重新踏上了征途,楊仙茅曾問葉飄飄,問她要去哪裡,葉飄飄不答反問,她問楊仙茅去哪,楊仙茅據實回答,他說要到建康城北的郊外去尋找一個叫玄古的人,葉飄飄知道這是那前輩所託,她便說要與楊仙茅一同去,去完成前輩所託。故而,兩人沒有那麼快別離,這裡,還有一段好長的路要走,想到這,楊仙茅本來稍顯沉重的心情也有所減免了。可能是,孤獨久了,突然有那麼一個人闖入了自己的生活,共患過生死之後,要真的少了一人,反倒不習慣了。
第966章 山賊
接而,兩人跋山涉水,風餐露宿,徒步趕了兩天的路,才剛繞開牛頭山一帶,避開了那如今想來還心有餘悸的戰場。避是避開了,可卻按著黃髮老者給的牛皮地圖,選了條崎嶇的山路,坡道陡峭,山路窄小,還好這地方雨少,幾乎一年也就下那麼幾次,不然,要是趕上了一場雨,這路真的走不得了。很不湊巧,壞事總是在你不濟的時候趕在了一起。
天上的雲聚攏到一塊兒去了,蒼蒼白雲漸漸地成了烏雲,這是要變天了,那麼一大塊黑雲壓下,這雨,下起來必然不小。楊仙茅與葉飄飄都仰頭看了下天色,心下一暗,緊皺著眉頭,心情就如這天氣一般,壞,壞極了。
楊仙茅停下來,看向身後的葉飄飄,叮囑道:“看來,天不遂人願,我們抓緊時間離開這了,希望這雨來得遲些。”說罷,大步流星地走起,腳上的步子跨得大了,步伐也快了。
“但願吧!”葉飄飄緊跟著楊仙茅,說話間,也未曾停下腳步。
事實證明,上天總是愛開那麼一兩個玩笑。明明之前還一副黑雲壓山山欲摧的感覺,還給配上了“轟隆隆”的鑼鼓聲,震耳欲聾的。可是,當他們匆匆而行,趕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地離開了那崎嶇的山路時,這雨,它下不來了。楊仙茅看著烏雲散去後,一片明亮的天空,竟愣得出神了。楊仙茅咬咬牙,想要對天大罵,可回頭想一想,覺得沒必要。這天不好,自己心情也糟,可這天色好了,自己心情不應該是好的嗎?一旦下起雨了,以現在這狀況,無處可以遮風擋雨,遭罪的還是自己。所以,楊仙茅最終舒了口氣,也不去與老天爺較那門勁了。
這路,是變得平坦了,也好走了許多,走得也就沒那麼費勁了。兩人簡單地吃了點乾糧,歇息了一會兒,就繼續趕路了。因為這裡,還沒能看到村莊,還無處可借宿,只有不斷地趕路,才能早些找到個休息的地。算算路程,照地圖看來,村莊也不遠了。
兩人走著走著,突然,大路兩旁蹦出了七個大漢,手持兵刃,攔住了兩人的去路。當中一位大吼道:“爺們是來打劫的,要是識相的,就乖乖把錢財留下,不然,就把命留下。”而其他人,則跟著哈哈大笑,好像這樣能襯出他們的氣勢,殊不知,他人看來,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葉飄飄被攔了去路,開始時還楞了一下,不過聽聞是來打劫的,心裡冷笑了一下。楊仙茅輕揉了下耳朵,心裡默默地咒罵了那人一頓:這破嗓子,吼得真難聽,把小爺我的耳朵都吼痛了。隨便地將人打量了一番,真的是很隨便的了,可那人真的長得也太歪了,隨便掃一眼都能夠記下了,剛說話那人長得一臉的猥瑣,眉目間透露著一絲陰險,粗糙的布衣有點窄,而他的體型卻屬於肥大型別的,總有種衣服要被他撐破了的感覺。、
那長相猥瑣的人見對方視線在自己身上游走,心裡不悅,怒道:“小子,看什麼看,爺我跟你說話呢,還看?信不信我宰了你。”
“爺,不是我想看你,而是你太惹人注目了,這長相,獨一無二,還能有誰呢?”楊仙茅移開視線,故作惶恐,明褒暗諷地說了這一通話,心裡卻想著,小爺我與你玩一玩又有何妨呢!
那賊人就一條直腸子,缺根筋,聽楊仙茅這麼一說,反倒樂起來了,大笑,說:“那是,也不看看爺是誰。”隨即,那些跟在一旁的人也跟著笑起來了。
見狀,連淡定至極的葉飄飄也忍不住地偷笑,還真是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