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驛道往前走。驛道上時不時便能看見逃難的人,其中相當一部分還是穿的綾羅綢緞的有錢人家。趕著牛車或者有長工推著人力車,沿著路往前走,臉上滿是驚慌之色。雖然已經逃到了同州,相對而言遠離邊境,但是這些人還沒有從戰亂中回過神來。
天上的烈日烤得人頭皮冒油,楊仙茅的身體經過陰陽真火淬鍊,當然不怕這區區烈日。但是那趕車的老漢原先是躲在樹蔭下乘涼的,現在卻冒著烈日趕著車往前趕路。熱的他頭皮冒汗,忍不住將頭上的斗笠取下來當扇子扇。身上的小褂早就解開,露出了精瘦的身板。胸肋骨一根根的橫著。汗水嘩嘩的往下流淌,他不時的拿過一個大水壺咕咚咕咚的灌著水,可是肚皮已經灌的鼓起來了,卻還是覺得不止渴。
楊仙茅瞧了一眼他被水灌脹的肚子,忽然想起劉三妹那微微凸起的小腹。心中感慨,這女子已經身懷有孕,卻還要出來料理自己親人的喪事。婆家甚至沒有派一個人來陪著,還真是夠可憐的。
再往前走了一段距離,遠遠的看見路邊有些人圍著,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等牛車到了近前這才看見路邊倒著一個人,旁邊有人在哭泣,請求幫忙。可週圍的人冷冷的站著,卻沒有人上前幫忙,或許是幫不上忙。
楊仙茅忙吩咐牛車停下來,自己跳下牛車進去一看,只見是個年輕男人,正光著膀子倒在路邊,人已經昏迷了。一個婦人的背上揹著個孩子,正跪在旁邊不停搖晃自己的丈夫。另外一個孩子站在那抹著眼淚,楊仙茅忙說道:“我是郎中,這是怎麼回事。”
那婦人一下看到了希望,趕緊一抹眼淚,說道:“我男人走著走著就倒下,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叫都叫不起,求求你救救他吧。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母子三個可怎麼活呀!”
楊仙茅掃了一眼,他們帶著的包裹,推著的獨輪車,便知道他們是躲避兵災跑到這裡來的。趕緊蹲下身抓起他的手腕摸脈,然後掰開他的眼珠子瞧了瞧問道:“你男人以前有沒有過昏厥的病?”
“沒有,他從來沒有生過病,身體好著呢。”楊仙茅點點頭說:“應該是中暑了。”他抬頭看看不遠處有一棵樹,於是將那男子攔腰抱了起來說:“趕緊到樹下去,那裡涼快一點,你們請讓開。”
其他人都趕緊讓開一條路,楊仙茅將那漢子抱到了樹下,放在草地上。然後對他娘子說:“你趕緊拿把扇子給他扇風,我想辦法救他。”
楊仙茅的手邊沒有藥,想用藥來救治是不可能的。只能用土方法,他在腦袋裡迅速搜尋,該用什麼樣的土法來治療中暑。
他腦海中記下了海量的藥方,許多是古代典籍中的土方和偏方,也就是不用正式的藥材就能治病的方子。所以幾乎是轉瞬間就找到了適合的方法。
他站起身快步來到驛道之上。這時因為連日驕陽似火,把驛道已經烤的好像都要熟了。來去的車馬人流將地上的塵土踩成了粉末,馬車經過總是能揚起一片塵土。楊仙茅蹲下身,用手捧了路上的一盆熱土回到那漢子身邊,將那一捧土放在了他的心口處。
劉三妹也下了車,過來看怎麼回事。見到楊仙茅將一捧土放在漢子胸口,不由有些奇怪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楊仙茅說道:“這是一種用來治中暑的偏方,用夏天的道路上人來人往揚起的這種熱土放在心窩,往往能夠促使中暑的人甦醒過來。”
可是過了片刻卻還沒見那漢子甦醒,那婦人焦急的望著楊仙茅說:“到底我男人什麼時候醒過來呀?郎中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呀,我,我沒錢給你,我給你磕頭。——兒子,快跪下給郎中磕頭,求他救你爹爹。”
那個一直哭泣的小孩便跟著婦人跪下要磕頭,楊仙茅忙雙手亂擺,讓他們不要如此,然後說道:“我只有一個法子,現在手邊沒有藥,只能用土法啦。”
他趕緊跑到路上,又捧了一捧熱土回來,堆在那漢子的肚臍,然後用手在中間掏了個窟窿,露出漢子的肚臍。對那小孩說道:“往這裡面撒尿,小心別把土給沖掉了。”
那小孩兒因為天熱,路上喝了不少水,早就憋了一泡尿。但是爹爹跌突然倒下,他緊張之下竟然忘了要尿。現在聽郎中說要在爹的肚子上尿尿,一時不知該不該聽這個話,眼睛望向母親。
那婦人焦急地對楊仙茅說:“這個法子行嗎?”
楊仙茅說道:“放心吧,沒問題的。——你有沒有帶大蒜?有的話找一瓣大蒜來給我,我有用。”
第851章 別再尿了
那婦人聽了這話,趕緊讓兒子在他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