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部分

—稚奴是紅顏知己,子風是紅塵知己,各不相同,卻皆為朕所得,此乃蒼天厚朕矣。”我笑:“皇上又討巧了。”他順手捋了我一處頭髮放進嘴裡嚼著,道:“此次朕得了好馬,必給你挑一匹腳力俊,形貌好,性情溫順的,馴養好了。日後陪朕馳騁獵場。朕也是愛打仗的,要不是拘於這一身龍袍,朕也會象四弟一樣去沙場打下畢生之功業呢。”我道:“等騎兵操練好了,皇上也可以御駕親征麼。不過可得把臣妾帶上,讓臣妾也親眼看看天子之威,威加海內。”他笑道:“軍中忌女人,帶上你朕的仗就打不成也不用打了,就等著‘三軍齊解甲’吧。”我正要反駁幾句,忽地心口狂跳。我忙捂著口,以免嘔出。他一把拎我靠在身上,叫:“姑姑。”平姑姑推門進來,見了此景,忙取了杯子倒茶。永璘接過,我匆匆喝了幾口,用手壓住胸口,深深吸了幾口氣,才逐漸平服了心跳。“怎麼樣?”他急問。“還好,”我道:“剛才忽然心慌得很。現在已然好了。”平姑姑道:“要不傳太醫先候著?”我擺擺手。“真的沒事?”永璘問。我微笑:“真的沒事。”他鬆口氣,平姑姑接了杯子放好,道:“若是不舒服了再叫人吧,寧可多些麻煩,也別耽誤了。”永璘點頭:“姑姑說的是。”平姑姑走出去關上門。

永璘復靠好了身體,單臂摟著我,道:“你這個身子……叫朕怎麼放心的下?”我伏在他胸前,聽者他有力均勻的心跳,道:“這樣痴心關愛的夫君——又叫臣妾怎麼放的下?”逗的他撲嗤笑了,拍拍我的頭,道:“你就慣會說這些巧話,逗朕開心。”我閉上眼,道:“皇上開心,臣妾也開心,那才是夫妻之道。”“是。”他附和:“兩情相悅麼。”伸指在我額頭上撥弄著髮圈。我道:“皇上的心跳——明快有力,顯見得是個乾綱獨斷的。”他道:“朕日前尚算不上乾綱獨斷,就象是拔河,此刻朕還在小負呢。不過朕已漸漸要佔到上風了。都說天心難測,朕看難測的是人心。這些貌似恭順的臣子,誰沒副私心?朕不怕他們有私心,只是有了私心還來瞞哄朕,還要說出一番大道理來壓制朕,一個個引章據典,大言炎炎,實是可惡。朕先忍著,待有了勝算,看朕最後一擊。朕平日不愛說話,他們就當朕是個不會說話的了。”我笑道:“皇上雄辯濤濤,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臣妾是甘拜下風的。”“你也不需拍朕的馬屁。”他笑:“朕自己知道雖未必輸給那些大臣,卻在你這裡是佔不到上風的。你機智敏捷,朕是常常見識了呢。”我立即道:“那是皇上讓著臣妾,體貼臣妾,若要較真,臣妾必不是皇上的對手。因愛而生畏而甘心退讓,是君子之行,大丈夫之行。臣妾就是再狂妄,也知道這個理兒。”他點頭,道:“說的不錯,朕有時是甘心退讓——你的退讓換來朕的退讓,到底棋高一著。”我笑笑,他當然看得出我是在拍他的馬屁,引他開心。朝堂現在全無秩序,聽得宮人說竟有大臣在朝上公然爭辯喧譁,視龍座上的永璘為無物,差點互揮老拳相加。永璘居然也忍了。我都不能不佩服他的耐力。他要最後一擊,方步步退讓,讓的越多那一擊便越狠。那些人不識君心,仍當他是當年那個無知小童,認為板倒奸黨不過是一時之幸,實在愚鈍之極。我日夜與這個龍座上的男人枕邊相伴,尚畏懼幾分,他們卻絲毫無敬畏之心,離死道是不遠了。我愛永璘也恨這些個大臣常讓他生氣。故而也不去勸他,任他發洩在我這兒。聊著聊著,便口齒凝滯,他道:“睡吧。”讓人進來熄了燈,摟我睡下。

17.遭斥

皇上才在上元宮睡了兩晚,我早起去皇太后的慈德殿請安時便被教導要“珍重自身,勸導皇上。”不可一味的“任性放縱”,要顧及“皇家顏面。”也要“為皇嗣著念……”絮絮叨叨說了有近一個時辰。我一味應是,謝了皇太后教誨。出得殿來,心中鬱郁,也不回宮,帶了平姑姑,彩玲兒,如花,似玉幾個人繞過流煙閣,往僻靜的落霞苑而來。

坐在臨水的窗前,想到剛才皇太后的話,不由得越想越氣。我不怨皇太后教訓,只厭那些嬪妃。永璘才來了兩個晚上,她們就喋喋不休,鼓唇弄舌。我自問一向不曾薄待她們,皇上給我的賞賜,我幾乎都分給了她們,在皇上面前也從未說過一言半語她們的不是。我並非刻意邀寵皇上,皇上自己愛來我這兒難道我還能拒之不納麼?何況,我也曾多次勸過皇上廣施雨露於宮人,做到這般仁至義盡了,她們仍是步步緊逼,毫不打算放過我,難道真的認為我好性兒,就可以任意欺負的嗎?看來我不發威一次,就要被人當病貓踩死了。想到這兒,我冷哼一聲,永璘說的對,既然是繞不過的坎兒,索性別繞了。她們不是要爭寵麼?好,我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