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他看著湛藍的天空,遠處的蘆葦蕩離他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這康莊大道在前方,馮硯逃離阜城便是生龍活虎。他想著自己只消得回北平,數月內他都能再回阜城殺上爻一個措手不及,原本不動手是顧忌山西的晉綏軍,沒想到閻老狐狸竟然和上爻背後來了一手,險些把他給害死。
還在滿肚子醞釀著要弄死上爻的馮硯萬萬沒想到他剛回北平半月,馮玉祥、閻錫山、李宗仁便宣誓要討伐蔣介石,各大勢力混戰了一年之餘,現在開始拉攏勢力,馮硯還在猶豫著他那點兵該何去何從時,東北軍便傾向了蔣委員長,馮硯眼看時局既定不敢再妄生枝節,便帶著他的家當編入了國民黨。
馮硯得了一個師長的油頭就搬遷到了南京,這一路他帶著靖華四處奔波,竟然也沒想過把他給扔掉或是弄死,馮硯總是琢磨著,他和上爻這筆債得清算,靖華就不能從他手裡溜走了。
到南京沒多久,馮硯就聽了媒言,娶了某位軍要的女兒做老婆,府裡的人都說著馮師長帶著個傻子從北平顛到南京,加之馮硯在北平快活的年頭和男人好過,不少閒言碎語傳出去,說是馮硯家的傻子其實就是他的情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逃跑(下)
自靖華失蹤,中原大戰閻錫山敗走半年來,上爻鞏固了廣州的勢力,宋家大力扶持軍事工業,累積財富之迅速,震驚到了南京,一時間宋九少的名頭更加響亮。
南京政府有意招攬宋家共同為軍工發展謀福,兼之黃埔軍校遷移前上爻曾在軍校唸書,上爻又為廣州軍要,宋應山逝世後,宋家為上爻獨大,軍校特邀上爻往南京講課,激勵學子們重視民族工業,為強國而不斷學習,然而這個邀請上爻遲遲未做回覆。
1930年末,上爻同時也收到一些民族愛國主義學生的邀請,希望他能發出抗日的口號,震興國貨抵制日貨,中原大戰剛剛結束,抗日的口號便是燎原而起。
宋家的兵在早前就隸屬國民政府,雖說宋應山向來是先斬後奏,但是旗幟跟著政府走,他從來不會妄自提出什麼口號,那些都是激進分子愛鬧的玩意,宋應山只管坐穩他的司令,愛好他的美色,其他的閒雜事他不愛動腦筋去摸索。
雖說是看穿了宋應山的那套,但關於抗日,上爻也沒有明確的態度,他還是豎著跟著國民政府走的旗號韜光養晦,抗日糊弄過去了,國民政府又開始反共,對j□j的圍剿聲勢浩大,活活有不把j□j殲滅便不罷休的氣勢,而上爻以工廠罷工為由表示宋家需要整頓,攪匪的大任無法堪當,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南京那邊看他出錢不出兵,也就是睜隻眼閉隻眼了。
靠近年關,宋家的兄弟們齊聚一堂,宋應山死後,上爻便解除了對幾位兄弟的足禁,還給予了一些相應的照顧,除了逃亡在外不知下落的宋樂苒和被軟禁在宋家的宋幀外,其餘的人或多或少都混出了名堂。
沒人會想到那個柔弱的少年今朝會把宋家弄的如此有聲有色,身為大哥的宋傑為上爻感到欣慰,只是關於宋應山的死,那隻能是宋傑和上爻關起門來說的話。
“上爻,你有本事,大哥也看的明白,但是凡事不能把自己逼的無路可走。”宋傑性格平庸,個性中庸,就像個軟柿子一般任由別人拿捏,宋幀得寵的那陣子,宋應山由著他瞎搞,把宋傑陷害的從宋家灰頭土臉的搬去上海建工廠,成天和洋人低聲下氣的打交道。
也就是那次去上海探望宋傑,讓上爻心裡對宋應山產生了極端的恨,而他對宋樂苒冷漠無情,更是寒了上爻的心,民主其實就是以暴制暴,這是當初在軍校讀書時,一位老師講課的話,上爻記著,也用著,他奉行著想要什麼就爭取什麼的原則,一步步去踐行。
“我不會再那麼衝動,大哥,如果你在上海過不下去,還不如回到廣州,現在宋幀也狠不起來,宋家缺不了一個老大哥。”上爻勸著宋傑,宋傑苦笑著,他這一去上海就是三年,宋應山對他是漠不關心,但還美其名曰是給了他一次鍛鍊的機會,這隻能說是他無福消受,上海他不愛,難道他會想要再回廣州,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有洋人的地方,哪裡都是卑躬屈膝。
“不了,這次回來,就是想看看你過的怎麼樣,你啊,也別老是為別人操心,多想想自己的事。”宋傑關心的問道:“你那個相好,還沒找到呢。”
上爻聽到宋傑提起靖華便是微微一笑,他也沒說心裡有多焦急,只是輕描淡寫的回道:“他會回來的。”
“他剛失蹤那會,你鬧了多少事,現在倒是想開了。”宋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