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已達,謝府內外,包括數條街巷的人都清清楚楚聽到了。
想不到以吳猛身份之尊貴,竟然親自跑來示威下戰書,估計是被城裡的流言氣暈了頭。不一時,謝安和支道林,道安、道進師兄弟都急步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數十個拿著武器和弓弩的家丁。由於今天很多人圍在外面,謝安怕有人鬧事,早已命人作了戰鬥的準備。
“元歸,他沒到你這兒來吧?”
“沒有。他若下來,也許就沒這麼風光地跑掉了。”
“元歸不必理會他的騷擾,量他也不敢再來了。想不到他為老不尊,竟然向後生晚輩下戰書。”
周全苦笑,“下戰書的不只是他。”說著他把手上的絲絹遞了過去。
眾人看後都摸不著頭腦,不知是哪方勢力射進來的,但都說不能赴約。
謝安說:“不必理會,兩個約會都不去,所謂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周全說:“不,我倒想去看看。”
支道林說:“吳猛居心叵測,手下人多勢眾,他雖然不敢殺你,卻定會羞辱你。他身為前輩高人卻向你挑戰,不應戰也不失你面子,還是不要去。”
謝安說:“他要真敢亂來,我這就進宮去見太后。”
周全說:“只怕太后也是默許了,否則他怎敢亂來。”
眾人盡皆默然,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禇太后駕馭臣子的手段遠比表面看上去的高明,她要的只是最有能力和潛力的人,不管怎麼爭鬥,誰勝誰負,她得到的都是最強的人才。如果周全鬥不過吳猛,那就不值得重用了。當然也還有一種可能,大將軍司馬昱見周全、支道林、釋道安這三個大名人都“投靠”了謝家,並且弄得這麼轟動,想給謝家一點警告,所以派吳猛以個人名義來挑戰,殺了周全謝家的人也不能說什麼。
周全本是一個比較隨和的人,一向與人為善,在五斗米教呆了一年,更讓他學會了忍辱負重,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沒有自己的性格和執著了,對於吳猛的公然上門挑戰,他決對不能容忍,不能退縮。“不管他們玩什麼詭計,我偏要去赴約。這並不是因為面子問題,其實我並不怎麼把這虛名放在心上,輸贏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這是對我的挑戰。要是我不敢去,就會對信心造成極大打擊,影響深遠,所以我不但要去,而且還要自己去!”
謝安和支道林等人都露出思索神色,雖然不是很贊成他去冒險,但也不好再勸他。
周全又說:“我的功力雖然大進了,但卻欠缺實戰經驗,人只有在逆境中,在重重壓力中才能得到鍛練,激發出自己的潛力。這是我對自己的一次嚴峻考驗,與他比一場,今後我就不畏懼任何人了,所以我要去!”
牛夢說:“大哥說得對,打不過也要去!”
眾人愕然望向他,牛夢憋紅了臉,“我,我小時候最怕狗,看見大狗就嚇得尿褲子,特別是村裡東家那條大黑狗,兇得象狼一樣。七歲的時候,有一次大黑狗掙脫了鐵鏈,追著我咬,追得我沒地方逃了,我就跟它打,拚命打!踢它、打它、咬它。。。。。。”
牛夢說到這兒,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似乎沉入了回憶之中,久久沒往下說。周不忍不住問:“那後來呢?”
“我,我差一點被咬死了,全身都是傷,但我也把它咬下一塊肉,又正好一拳打中了它鼻子,把它打暈了。東家氣得要把我拿去餵狗,但我先躲起來了。。。。。後來我再也不怕狗了,就是狼來了,虎來了也不怕!”
牛夢捲起衣袖,讓眾人看他手臂上的累累傷疤,不僅有許多狗抓咬的疤痕,還有許多蛇蟲咬過的傷口。他的童年充滿了創傷,他有著人所不及的頑強生命力,他被陰寧九一刀穿透胸膛還能撐下來;掉下風高浪急的海中還能活著回來,也許憑的就是這股狠勁與毅力,他的幸運也是在此基礎之上的。
幾個和尚低頭合什,口稱善哉,也不再勸周全不要去赴約了。
謝安笑著說:“你要去就去吧,不過不能弄得一身傷痕回來,否則我可沒法向你夫人交待啊!”
“你放心,我贏了他最好,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實在打不過他逃跑就是了。”
“你能這樣想就最好,我相信你會安然歸來的,並且會熱了酒等你回來,現在先去準備吧,亥時很快便到,路上還要不少時間呢。”
眾人都退走,周全也開始準備,這確實是一次非常嚴峻的考驗,其實他心裡並沒有把握,吳猛、魯狂生、孫泰等等,在他心中都是不可戰勝的對手,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