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的說:“我愛你。”
張晨沒回應他,推拒著要站起來,祁又銘也沒敢攔著,急忙鬆開。
她跑過去按了開關,一瞬間一室光亮,亮的刺眼,祁又銘不適的抬右臂擋了一下,餘光裡一個黑影“嗖的”從面前穿過去,陽臺的推拉門被開啟,熱風瞬間灌進來。他一個激靈,箭步跑過去把人攔腰抱住,大力往回拽。推拉門被他狠狠地踢的更開,玻璃嘩的碎了一地。臥室的門也難逃劫難,被踢到牆上,又彈了回去。
張晨以為他會狠狠把自己摔在床上,因為祁又銘幾乎是恨的雙眼發赤,沒想到他卻有極強的自控力,走到床邊的時候,輕輕把她放在了床上。
張晨只是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看他,那眼裡的精光即使只有客廳透進來的一線光,祁又銘也看得清清楚楚,有太多次他就是被她的眼裡的剔透所吸引,每一次都不是因為他。
這一次明知是因為他,卻是犀利的恨意。儘管如此他依然捨不得不要,於是,像很多次親密過後一樣,扣著她的左手,覆在她身上,他覺得這時候至少還有重力,能讓她感覺到他的存在,這個想法冒出腦海,連自己都開始覺得絕望。
張晨終於堅持不過祁又銘,閉上了眼,也放棄了掙扎。她不是感覺不到,只是繃著一根玄,他越靠近,就繃得越緊,緊的她頭痛、心絞痛,越來越痛,痛到每個神經末梢裡,快要刺破面板,那時候會不會像陽臺上那一地破碎的玻璃一樣,她用力咬著唇,咬的發白,咬的出了血。
祁又銘察覺到她呼吸減弱,撐起身子、右手捏上她的下巴,低低的咆哮:“鬆開!聽見沒有!給我鬆開!”
臉部的肌肉抽搐著,張晨的牙齒一點點鬆開了對嘴唇的□□。祁又銘彷彿鬆了一口氣,癱軟在她身上,腦袋歪在她頸側,似乎疲累至極:“到底想怎麼樣?你說話呀求你跟我說話行不行,張晨。”
“自由。”
“你的自由只能在我掌控的範圍內。”他太知道離開他視線之外她過得是如何潦草。
又是大段沉默的空白。有好幾次,他感覺連她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了。看向她,卻只見幾絲凌亂的頭髮貼在她淨白的臉上,那是久不見陽光的病態的白,黑髮白膚,他彷彿被什麼刺激到,一下子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一間蛋糕房”死亡一樣的沉默持續了半小時後,終於一個低啞的聲音從張晨嗓子裡撕裂阻礙蹦出來。
祁又銘身體一震,急忙坐起身。張晨卻不察覺似的,繼續說:“那是武美清一直以來的心願,可惜直到她離開這個世界也沒有實現,只能在網路遊戲裡開店過過癮。”
“好。我馬上打電話,明天就安排好。還有什麼?”他急切的詢問。
張晨搖搖頭,“你走吧。我累,想睡覺。”
祁又銘沒接話,張晨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補充:“我不像你,有執念。”
祁又銘嗤笑一聲,扯過另一側床頭的大白熊放在她身邊,被子拉起來蓋到她身上,拖鞋也放回地板上。
做好這些,他後退一步,揉揉癢癢的難受的鼻子,“藝大南門的金槍魚壽司,我先放冰箱裡,等下你餓了就起來吃”忍耐著毛絨過敏的噴嚏,他出了臥室輕輕關上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多虧日子還有難過和失落,感激了生命必須放棄或選擇,讓我們在一場場身不由己裡努力進化成更好的自己
☆、講和
她是真的累了,睡得很沉,夜裡11點卻醒了過來。看見客廳的燈還亮著,張晨知道是誰在,但還是走出去。
祁又銘躺在沙發上悠閒的讀著一本書,似乎津津有味,見她出來,就隨手把書扣到茶几上,坐起來,“睡醒了?過來坐,我有話跟你說。”
張晨遲疑一下,慢慢挪到離他最遠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
祁又銘失笑,不過也沒什麼可計較了,“我整理客廳時候才發現這些碎紙片的。”他抬抬下巴,示意已經躺在垃圾桶裡的手抄本和機票,“我猜你肯定是多想了,包括我送你的禮物,買舞鞋只是因為我覺得很適合你,並沒有別的含義,我們相處這麼久,你應該瞭解我做事風格才是,況且B市根本沒有關於不能送鞋這種習俗的說法,如果不是我特地去網上搜尋,大概還在為那件禮物送出沾沾自喜,畢竟除了那套假冒的首飾,你第一次認真收下我送你的東西。至於我父親那,他沒有惡意,但是像你以前說的,他沒錯,但是也沒對,你完全不必理會。”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沒什麼好說的。”張晨低頭,不自覺的開始摳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