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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肉,顯得更加猙獰,他終於攢了力氣,握住張晨的手:“小晨爸爸對不起,沒保護好、你媽媽。”

“不,您不用道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如果不是我,你們早就會復婚,那樣就不會出車禍了。”

張駿平似乎欣慰笑起來“爸爸怎麼會怪你,我的小晨是是最好的。”他勉力抬手拍了拍她的發頂,張晨幾乎跪在了地上,不停的叫爸爸,他轉過頭,看看一旁的妻子,眼淚縱橫,又似乎想起什麼,緊緊扣住張晨的手腕,幾乎發不出聲音來,張晨湊近了耳朵,才聽見他說“你照顧好、自己,保險”這耗盡了他全部力氣,張晨意識到他沒有說完,更貼上去,卻再沒聽到聲音,她驟然抬起臉去看張駿平,只見他的眼睛慢慢合上,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流下來,抓住女兒的手力量感越來越弱。

劉亦暉趕來的時候,她已經守著父母枯坐了四個小時,也不知道是誰打電話通知了他,或者是他給自己打過電話,她不記得了。畢竟是男人,面對突發事件冷靜的多,他扶著她站起來,抱著安慰了半晌,接手主持大局。

示意護士和工作人員上前,張晨從他懷裡掙脫,安靜的走過去,伸出雙手把父母連線起來,溫度明明還是有的,可是心裡知道他們是再也不會醒來了。悲愴撲面,好像是一個永不會醒的噩夢,直到她親手把那白布單蓋過父母的身體,才被那蒼白的顏色刺激到一樣,眩暈的站不穩。劉亦暉急忙扶著她,緩了一下,她才開口“幫我,一起,送送爸媽。”

“好。”

“咱們動作輕點兒。”她壓著嗓子,輕聲囑咐。

葬禮很簡單,張晨在鄰里婆婆阿姨們的協助下,購置了墓地和相關喪葬用品。聞訊趕來的舅舅一家也幫了不少忙,死者已矣,她早無心追究過去。杜捷一家也都來參加了葬禮,杜捷帶著新婚的妻子,只是站的很遠凝眉看著。

還有幾位張駿平的老戰友,武美清工作時候的姐妹,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過來安撫如今已是孤女的張晨,其實她心裡知道別人都是一番好意,只是不知道怎麼去回應,這麼多人來送行,她是感激的,卻也不懂的如何表達,於是都由劉亦暉這個未婚夫代為處理。

父母下葬那天天氣晴好,她捧著骨灰盒沉默的走在前面。劉亦暉的媽媽陪著她,說這樣的好天氣是父母的福氣,他們都在天上庇佑著女兒呢。

參加葬禮的人散去,張晨獨自在墓碑前坐了很久,也不知道接下來做什麼。一直到天將黑了,在山下等她的劉亦暉才不放心的又尋上山來,半摟半抱的帶著她走出墓園。可是她拒絕再坐汽車,慢吞吞的一個人走著,直到暈厥過去,倒在路邊。

再醒來的時候,在自己家裡,掛著水,劉亦暉一家焦急的等在旁邊,見她醒來,他十分高興,問了她好多身體狀況,被他媽媽嗤笑一番,劉母和藹的問她,“小晨想吃什麼?伯母幫你做。”

“不用了,謝謝伯母。”

“都是一家人了,不要這麼客氣,你父母不在了,還有我們疼你。”

一旁的劉父聽妻子這話,不滿的咳嗽一聲。又補充道:“你好好歇著,有什麼都跟亦暉說。別憋在心裡,怪難受的。”

張晨點點頭。閉上眼,再次昏昏欲睡。這幾天她幾乎沒吃什麼東西,一晚睡不了3小時,總是幻聽到刺耳的剎車聲,夢到淋漓的鮮血。

“媽說這湯有營養,你多好歹多喝些,別把身體弄垮了。”劉亦暉見她不願意再張嘴,勸了兩句。

張晨擺手,沉默了一會才問“這兩天交警部門有找過我嗎?”

“事發路口有監控,肇事車超速闖紅燈,和爸媽的車撞上了。那人應酬時候喝的太醉,完全不記得經過,現在重傷住院,可能面臨高位截癱,交警鑑定對方負全責。”

“哦。”她應了一聲,沒再追問下去。

“對了,昨天上午有位周律師過來弔唁,說是爸身前的好友和律師顧問,一個小時前又打電話來,說想約你明天見個面。”

“你幫我回個話,就說謝謝他的好意,但不需要了。”起訴又能怎樣,父母是真的離開她,再也回不來了。那天早上他們還高高興興的替她做好早餐,然後催促她出門去上班。本來她都在酒店定好位置,打算等會議結束就提前下班,接他們出來一起慶祝,可是一切來得太突然了。這座熟悉的房子,還有父母的味道,可他們卻躺在了那冰冷的地方。

周律師還是親自來訪,帶來兩份檔案,並交給張晨一把鑰匙。是張駿平的遺囑和財產證明,鑰匙是他在銀行開的保險櫃的。

周律師請張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