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兩個小公子紅了臉,把花扔到她身上。易靈殊暗笑,還是趕緊找了個面具攤,隨便拿了個面具戴上,也開始看燈。忽然路上人齊喊:“讓開些,流星燈過來了。”易靈殊一望,原來是耍流星燈的藝人,顯示技藝高超,從街中耍著流星燈過市,直去前方表演臺。所謂流星燈,就是兩頭火把舞動起來,本來在滿是人和燈的街上耍是很不安全的,但是這裡離臺不遠,燈做的小巧精緻,藝人也確實舞的好,繩索遠近調換,配著輾轉跳躍,吸引的一群人跟著往臺邊去。易靈殊笑了:她也耍過流星燈,只不過是在大至軍中,燒的那些人鬼哭狼嚎。那燈比這個要大的多,亮的多。這人群一聚一散就亂了,待耍燈人走過,不少人失散了同伴,左右呼喚。易靈殊旁邊就有一人,焦急卻很是有分寸的叫道:“春兒,春兒!你在哪?”他提高音調,卻放低了聲音,能在一定範圍內聽到,也不顯聒噪,顯然是良好教養之人。那把聲音…。易靈殊心裡一動。以前聽到最好聽的聲音,就是元成班的含玉,後來不知所終。現在這聲音,比含玉的還動聽。如果說含玉的聲音是泉水般甜美,那這聲音就是珠玉相擊的清朗脆美,還隱隱帶著尾韻,動聽而乾淨。待易靈殊看去,又真正動容。
一個男子在路邊,正摘了面具尋人,修長的手指如玉,將面具扣在胸前。藉著燈光,他的臉龐泛著珍珠似的光澤,滿頭烏髮沒有束起,只是頂中一股戴了一雙蝴蝶扣飾,越顯烏亮如雲。一雙如新月的眉,濃疏有致地生在光潔的額下,映襯著點漆般的眼睛,燈下光澤璀璨,轉動間似吸人魂魄。挺直的鼻子,潤紅的嘴唇,弧度優美,張合間齒若編貝在紅唇中隱伏。那一身普通的淡色衣裙,穿在身上就顯得那麼與眾不同,優美的輪廓隱約可見。芝蘭玉樹,秋水為神玉為骨,易靈殊一下明白了這兩個詞的意思。他是誰?易靈殊突然就萌生了認識這個男子的渴望。從前世到今生,可憐易靈殊還沒真正戀愛過,也沒產生過這種衝動,這感覺來的突然,可也去的快。易靈殊很快清醒過來:自己怎麼跟個小姑娘似的,看到一個美男就動心了,這可是花痴前兆,要防火防盜防花痴!
男子沒看到要找的人,有些著急,他再四處觀望一陣,然後看看後面的街,似乎想返回去找。易靈殊靜靜看著,這個男子的動作都非(霸氣書庫…提供下載…87book)常優美,優雅之中還帶著點靈動,焦灼之下,臉旁微微泛紅,更增添了一份神韻。這樣的美男子落了單,不招惹狂蜂浪蝶麼?易靈殊正想著,就有一個狗血的混混秉承犧牲自己光榮主角的敬業精神,率一群混混圍了上來。
“小公子,走丟了?跟姐姐來。”
“休得放肆!我家人就在不遠,快快走開。”
“好大的性子啊,別生氣。看你急的臉都紅了,姐姐們心疼。”說著,狗爪子就朝臉上摸了過去。
“你再糾纏我就喊人報官了!”男子用面具開啟了手。
“嘿嘿,你的小嗓子喊壞了可不好,喊別人麼,這街上還沒人敢擋我們姐妹幾個!”一幫混混笑起來,帶頭女子更向男子腰上摟了過去。“乖乖的,跟我們走,保你舒服,不然可別說姐姐不懂憐香惜玉。”
“我乃官宦子弟,你敢!”男子急了,向後躲閃中怒喊。
那混混一楞,隨即笑了:“哪家大人?說個名兒來聽聽,看姐姐認不認識,也好明日去提個親,姐姐的小侍裡沒你這麼俊的。”她不是白說,這個混混是宏博監(相當於現代規劃局)大司長趙啟(賢君的舅母)的嫡長女趙春生,欺女霸男慣了,家裡小侍就有十幾個,不少就是當街搶來的。她看這個男子穿著普通,不是富貴衣料,斷定出身即使是官家也不會是顯貴,最多是些小官或外地官,今天晚上先圖個快活,明天生米成了熟飯,那家也只能把兒子嫁她了。男子絕望了,他是家裡庶子,父親只是侍夫,在母親和主夫面前不要說坐,連大聲說話都要挨責打的,今天來看燈,嫡出的兩個兄弟隨侍、護衛五六個,他只有貼身侍童小春跟著,還因為流星燈擠散了。現在被這惡徒調戲,真被強搶回去,只怕一夜過後只能嫁她,還會受到家裡的不屑和打罵。
周圍的人有看到的,卻沒人敢上前,無它,這個趙春生確是一霸,與易靈殊當年有的一比,可稱具有承前啟後的作用。易靈殊再不想充當正義使者也看不下去了,她按照國際慣例挺身而出,救美人於水火之中。狗爪就要摸到男子腰間時,一根玉笛快速一點,趙春生的手腕就像斷了一樣,折了下來。“誰管閒事!”趙春生邊呼痛邊怒視,易靈殊已站在她面前,順手將男子往身後一帶,右手笛子虛指一下:“滾,多一句廢話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