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殊不理她,又對子陽道:“不是我小看你,即使買田地租種,也要有把力氣做活,更別提災年荒年的收成了。你家底太薄,又不會農事,是過不長遠的。”子陽不語,他知道知道這些,但又能如何?單身男子是不可能做生意的,那會被人恥笑,被人欺負。若找事做,沒有特別的手藝,又哪裡尋活計?易靈殊道:“其實我一直有點想法,缺人來實施。我想讓你們幫我做點營生,日常也有流水花銷。”子陽一驚,什麼營生需要他這個過去的老鴇和曾經的鏢師?難不成,又是那骯髒生意?他好容易脫離了那惡人掌控,呼吸乾淨空氣,易靈殊要逼他重操舊業?
花顏也擔心起來,看向易靈殊,獨花辭沒想到這些,這個直筒子問道:“什麼營生?我不懂這些的。”易靈殊把子陽表情看在眼裡,也不說破:“我懂些藥理,也會用花草調製配些芳香劑。”看到在座人不解的表情,解釋道:“就是香草、香料、香露之類的。我的侍人蒔珍,學這些很快,更自己了琢磨不少方子。家裡人用過,都說不錯,比外面賣的要好。我有心要開個鋪子賣這些,一直沒有合適人來經營。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幫忙?”誰都聽出來,這不是幫忙,是幫他們找了事做,找了個安身立命之所。易靈殊又道:“你們是花顏的親人好友,我不會虧待的。不用出本錢,鋪子算你們每人兩成份子,每月清賬時直接拿分紅。做的好,年節花紅都少不了。”條件太過優越,等於沒出一分錢成了半個東家,花辭道:“這不是佔你便宜,不行的。”子陽也不安道:“奴是不潔之人,這樣的鋪子多來些夫郎,少吧了有貴重男子,奴不合適。”他怕被人發現了,指責漫罵,也壞了店鋪。易靈殊道:“不用覺得過意不去。我沒有得力的人經營,再好的東西也變不成銀子。你們都是我信的過的人,花辭管著採買裝運,日常還要看守店鋪,辛苦著呢;子陽不用擔心,本來這裡認得你的人就不多,薄紗戴著既守禮又安全,何況你做掌櫃,直接出面的有小夥計,遇事才露面解決。還要教管些小子們學做香劑,也不輕鬆。鋪子開起來,事很多,我就是個甩手掌櫃的了。”花辭和子陽不由動心,這樣的考慮周全,任是誰也會動心。子陽到底經歷的多,他面色不變卻有考慮到對花顏的影響,道:“小姐美意,奴真是感激。可是,這樣還是不妥,對花顏也會有影響,您的家人…。。”他欲言又止。這樣明顯的安置花顏的親朋故友,花顏又是沒有明確名份的小侍,怎麼說都是不妥的。
易靈殊溫和地握住了花顏的手,看著後者滿含感激的目光溫聲道:“花顏是我的侍夫,他的妹妹和哥哥,我照顧一下有什麼不妥。”屋裡一時靜寂,所有的人都看著易靈殊,花顏更是呆了。侍夫?將軍府的三小姐,聲名鵲起的新貴,校庭尉之職的人,肯納一個妓院裡都招不到客人的妓子當侍夫?從青樓出來的人,能讓人納做小侍就不錯了,即使是清倌,也多因家裡的原因難當夫位。侍夫雖是最低的等級,但卻也是夫,不能隨便送人發賣,或者招待客人,受到家族的正式承認,這是與小侍有本質區別的。子陽難得反問了一句:“三小姐,您是說納花顏為侍夫?”易靈殊點點頭:“沒錯,怎麼都瞪著我,你不同意?”子陽噎了一下:“不,子陽不敢。是這樣的,小姐不知道貴族娶夫納侍的規矩麼?”
“什麼規矩?”
“貴族女子,除了正夫,若要納侍夫、小侍,必須要有高等級的夫郎同意並喝敬茶,這是為了保護正夫側夫,也是彰顯貴族的尊貴。您現在沒有夫郎,怎麼能納花顏?”
?易靈殊沒想到,還有這些規矩。她沒娶過,易靈綻是她來之前就娶了,易靈悅是一直獨身,哪有人跟她講這些規矩?易靈殊楞了一下,很快就釋懷了:“那沒什麼,我會對家中講,花顏是我的一侍。”她安慰地拍拍花顏“以前委屈他了,是我考慮不周,以為名份無所謂,其實對不住花顏。待我娶了夫,就再為花顏正名。”子陽再沒說什麼,一侍成為侍夫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他為花顏高興。花顏顧不上花辭乾巴巴明顯反映遲鈍的目光,只看著易靈殊,太過歡喜都不敢相信了;“真的麼,小姐?您不嫌棄奴髒麼?”花辭受不了了:“哥哥!你不髒!”花顏根本沒聽到,只追著易靈殊問:“小姐,奴這樣的人,也能做小姐的一侍,將來做小姐的侍夫?”子陽都聽的面紅,這花顏怎麼就痴成這樣!拉著不懂事的花辭往外走,花辭猶自不肯:“哥哥怎麼這麼說自己,子陽哥,你別拉我,唉…。。”花辭被連拉帶拽地帶出了屋子,還聽到易靈殊一句:“你本就是我的一侍。怎麼還叫我小姐,該叫我什麼?”花辭聽到花顏低低的一聲,說的什麼沒聽清,問子陽:“哥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