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弄得底下伺候的總提心吊膽,可沒辦法,太子爺和宮裡其他主子不同,在自己的地盤,就是喜歡自自在在,不愛讓下人管著。
靠著窗戶,太子就捧著小屏風,上看看,下看看,也不知看什麼。
外頭伺候的小喜子,拉高了點兒衣領擋風,壓低聲音衝一塊兒伺候的小路子道:“太子很喜歡呢。”
“廢話,陛下賞賜的,太子能不喜歡?”
小喜子耷拉下腦袋,有點兒不服氣,那可不一定,陛下賜的東西多了,大部分太子也就掃一眼就壓了箱底,也沒見有多喜歡,就是一些配飾,隨意戴上,怕也是戴給陛下看的。
可這小屏風不同,太子拿到了就沒撒手,晚上睡覺,也擱在床頭上。
第二日
一大早紅塵就到了東宮。
其實沒必要來這麼早,可太子著急,大早晨就派了人去郡主府等,沒辦法,只好來了。
東宮不小,景緻也不錯,紅塵坐在四面透風的八角涼亭裡,很隨意地四處看。
小喜子送來茶點,低著頭退下去,就見太子把皇上賜的屏風拿過來和郡主共賞,臉上就不覺露出點兒笑來,看來主子今兒心情不錯,說不得東宮要陰轉晴了。
“是不是這個?”
太子皺著眉問。
紅塵點了點頭:“就是它,我親手做的,開過光,又在皇帝的桌子上擺了很長時間,足夠用了。”
說著,她拿出毛筆,輕輕地在屏風上那紫金龍的眼睛上面點了兩下。
太子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睛,輕輕吐出口氣——紫金龍在那一瞬間,彷彿活了一般,明明剛才只是看著就是畫中的龍,但這會兒,卻有一種隨時要破開屏風,飛躍而出的感覺。
他不覺探頭看紅塵的毛筆。
紅塵笑眯眯遞過去讓他看個夠。
就是普通的狼毫,而且沒有沾墨汁,也沒有水汽,什麼都沒有。
“行了,我幫你把屏風擺好,就擺在你書房,平日裡不要讓下人亂動。這屏風上的龍剛剛‘活’過來,正餓的時候,什麼都想吃,你是它的主人,它不敢吃你的東西,這時若有別的什麼主動送上門,對它來說,便是可口大餐。”
紅塵微微一笑,“如此做比較隱秘,對方一時或許察覺不到,如果對方放任,讓那野佛吃了大虧,以野佛的本能,就要反噬了,到時候,安王府必然不得安寧。”
太子輕嗯了聲,欲言又止。
紅塵嘆了口氣:“別想太多,這些手段是小道,邪道,不是你該惦記的,可別人既然用了,咱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也無不可,至於你說的,去破壞了佛像,一了百了,那不過是治標罷了,你能看見的佛像,那並不是本體,沒了再弄一個便是,你總不能衝到安王府裡,砸人家的家去。”
太子點了點頭。
紅塵看了看天色,便去甘泉宮陪皇后說說話,這才出宮。
她對這次的事兒,其實很感興趣,那野佛很有意思,可那種東西,她就不信會是沒主兒的。
安王若不是他的主人,那把東西獻給安王的高人,不知懷著什麼心思。
她安生了這麼久,現在碰上件事兒,還真沒覺得特別煩。
紅塵回去路上,也不覺想,不知道自己的手筆,對方能不能察覺到?要是察覺到了,自己要怎麼應對?
一連數日,東宮和外面都沒有什麼風波、
又過了幾日,外面雖無流傳,紅塵卻得到訊息,最近安王府有些不安寧。
安王去吏部辦差時,路上讓一輛馬車給撞了,撞得不輕,都吐了血。
在街上縱馬的自然是沒有好下場,可這安王也受了傷,必須好好的,小心地養身體,宰了闖禍的那人也沒用。
紅塵一笑:“看來用不著什麼後手了。”
確實用不著後手。
安王府
安王臉色灰敗地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看著地面,一個侍衛打扮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壓低聲音道:“小的去尋安道長,玄妙觀不小心塌了,安道長昏迷不醒,請了大夫去看,說是不太好。”
“……那就讓他養著吧。”
安王沉默片刻,眯著眼道。
侍衛輕聲應下,慢慢退出去,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安王強忍住咳嗽,渾身顫抖,心中卻是又驚又怕,也不知道自己驚的是什麼,怕的又是什麼。
那是佛,我佛慈悲,有什麼好怕的!
但他想起昨天晚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