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西岸本人。“你沒事吧?”老醫生欣喜地問。“沒事,需要多休息數天。”對方簡短地回答。這語調不像他平日的輕快和風趣。老醫生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卻說不出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那瓶中的怪物到哪裡去了?”老醫生問。“不知道,我很疲倦。”彭西岸又是簡短地答。“我要休息幾天,請不必來電話。”彭西岸再補充一句。老醫生想告訴他昨晚所見的恐怖的景象……那東西咬著他的頭,已吞進了一半……但他不敢說,怕那只是一種錯覺。這天,彭西岸的相好曼兒照常去看他。但彭西岸在門口把她攔住。“我精神不好,要休息。四天後再來看我。”彭西岸道。“為什麼不讓我進來侍候你?”曼兒急問。“不,我需要冷靜。”彭西岸漠然地把門關上。曼兒給氣壞了:“好,以後看我理不理你!”她賭氣而去。於是,彭西岸與外界就隔絕了數天。第四天,曼兒的氣已平了。她想起,彭西岸那天的表情很奇怪,沉靜而疲倦,也許他的確是需要冷靜,自己錯怪了他。這天,她特別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齊齊,穿一件粉紅色襯衫、一條灰色裙子,配合得很富青春氣息,駕了自己的跑車來看他。彭西岸這天的表情果然大不相同,他熱烈地迎她進去,只說了幾句話,便要求和她親熱,兩人一直躲在房中。曼兒無論問他什麼問題,他都避而不答,只用熱吻代替他的答案。第二天,有人發現曼兒的跑車停在一條河岸傍,並不見車子主人。警察在附近搜尋,赫然發現一具無頭豔屍,穿粉紅色的襯衫、灰色的裙子。她的頭部自頸處不見,折斷的地方很不整齊,看情形不是用利刀切去,而是被別的東西弄斷的。彭西岸前往認屍,證實是曼兒,但是對這件意外,並不能提供什麼線索。警員希望找到曼兒那失去的頭顱,但無法尋獲。有兩個假定:一是讓河水衝去了;一是讓獸類或其他怪物吞去了。這件新聞登出後,把那河岸附近的居民都嚇昏了,婦女一到晚間便不敢出去。警方特別組織了一個搜尋隊,沿河岸尋找有無怪獸蹤跡,但摸索了三晚,依然勞而無功。另一方面,彭西岸已恢復工作。醫學界人士追問他那“怪眼”的下落,他只是聳聳肩、搔搔頭,表示不知去向。醫生主席湯瑪斯老醫生特地約他吃飯,問他的近況,他也只是支唔以對。總之,他已變成了另一個人,沉默得可怕,而且顯得十分暴躁。一個星期後,彭西岸又要為病人進行一次腦部開刀手術,患者是個五.十餘歲的男人。彭西岸要求儘量減少在旁協助的人,只選了一個年輕的女護士陪他。在把病人的腦子剖開後,彭西岸對護士說:“這個病人已無救了。”於是他著護土出去取一些應用品。護士回來,發現彭醫生背向著她,似乎在思考什麼。她咳嗽一聲,彭醫生回過臉來。“你好像有心事?”護土問。“是的,病人死了,我覺得很抱歉。”“沒有關係,你已經盡了力,就是對得起病人了。”護士反而安慰他。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本來一切如常,沒有引起什麼懷疑。但有關方面在檢查那病人屍體的時候,發現一件令人駭異的怪事情……那病人的腦漿都失去了,他的腦蓋裡面全是空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醫院方面要求彭西岸解釋,彭西岸表示不知道.他不能提出一個圓滿的理由。院方召那護士作證。護士說,當她觀察彭醫生開刀時,病人的腦子是正常的,後來發生了什麼變化,她不得而知。醫院對這件事非常懷疑,可是一時也不能作出什麼結論。大約一星期後的一個晚上,有個護士在醫院中巡房,忽然尖叫一聲。她發現有個病人的頭腦穿了一個大洞。這病人患的是氣管疾病,與頭腦絕對無關,何以在頭腦上穿一個洞而斃命,令人十分疑惑。經檢驗後,病人的腦漿也已全部不見,彷彿被什麼東西抽乾了。醫院方面覺得這件事不能再忽視,立即致電報警,要求調查。警方將這件案與河邊的無頭女屍聯絡起來。另一方面,院方把上次彭西岸進行手術時,一個老病人的腦漿也曾失去的情況向警方報告。警方認為事有蹊蹺,即在腦科手術房內暗中佈置,裝上一面鏡子,是可以透視的,能在鄰房望過來,而手術室的人卻不察覺。一天,機會來了,彭西岸又要為一個病人進行腦科手術。和上次一樣,他也只要一個女護士幫他。院方早就通知了警探,躲在鄰房窺伺。起初,一切正常,彭西岸把病人的頭皮切開,做應有的手術。過了一會,他搖搖頭對護士說:“不行,這人已無法可救了。”他吩咐女護士出去取一些東西。護土離去之後,房中突然出現駭人的場面……彭西岸露出猙獰面目,張開大口,竟向那病人頭腦咬去,在吸餟病人的腦漿。鄰房警探見證確鑿,立刻衝出,推門而入,舉槍指嚇:“彭醫生,快站起來,你被捕了!”彭西岸不料事情敗得那麼快,他抬起頭來,口中仍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