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便罷了,他是庶子,可誰知道元善那狗東西是怎麼想的。那混蛋玩意兒,自小就得外公疼愛,現在更是娶了表妹,想來自己外家如今也是靠不住了。
看看父皇,再看看自己,他們本自小不在父皇身邊長大,感情單薄,如今雖然努力討好,可還是不知道缺了那裡?如今他自己每天算計太多,這才封王沒幾年呢,前幾日他都能在鬢角找到一根白髮,著實不愉快了幾日。如今他們父子走出去,他竟瞧著比父皇還老相。很多人說,他們兄弟三人,自己長得最像皇爺爺,倒是老三跟父皇很像……可架不住自己是嫡出呢。
天承帝笑了幾聲,打斷泗水王的讚頌之詞,他笑完竟回頭對孫希吩咐:“你去後面叫他們準備幾卷好經供奉一下,回頭去跟皇后說說,她要做奶奶了。還有……賞……顏氏……百子錦緞二十匹,前日南邊不是送來一些乾果,你去選幾樣新鮮的過去,叫太醫局多去看看……呵!這畢竟,是……朕的頭一個孫孫呢。”
父皇竟……這般高興,自打父皇登基,這般的體面還沒給過他們三兄弟哪一個呢!果然,聽岳父的真真就沒錯的。
趙元芮大喜,忙叩頭謝恩。陛下笑著道:“趕緊起吧,你也不小了,這都做爹了,這幾日後面就別去了,金山先生也說年前要回金山看看,就……不開學了,倒是你是兄長,要常常督促你兄弟們,恩……你媳婦剛有了身子,你也多陪陪她。”
“是!兒臣記下了。”
如此,父子倆一邊說著,一邊便沿著宮中御道走。
趙元芮的記憶裡,父皇很少這樣跟自己在一起若民間父子一般,說說家庭道理,一時間他的心裡真是又酸又澀,被父皇難得關心感動的幾乎熱淚盈眶,好在他是長子,常年壓抑,個性沉穩,這才沒露怯。天家父子自是不同民間,就是心裡多親厚,他也得忍著,想是父親當年也是這般過來的吧。
如此這般的,他們父慈子孝的溜達了一會,今上又賞了大皇子泗水王一卷自己“親書”的心經,就這樣,泗水王捧著心經,笑眯眯的繞了好幾咕嚕道兒才回了自己的王府。
待他離得遠了,趙淳潤半天后方冷笑著回身問孫希:“你說……這是他第幾次做爹了?”
孫希笑笑,壓低聲音回道:“回陛下,第五次了,泗水王是個懂規矩的,真捨得下手。以前的那可一個沒留,比起他,倒是潞王有福氣,如今他在外面養了兩兒一女,都悄悄的放在胡老太師老家呢。”
趙淳潤點點頭笑笑道:“有的人就是有福氣,人死了,種子倒是到處飄。你說……元秀兒可什麼時候開竅呢?”
孫希那裡敢說這個,只道:“燕王如今還在學裡,還是一切以學業為重,倒是老奴前幾日聽他們說,說胡太師家的老太太在家裡見了不少女眷,仿若有人在席間說了幾句,說燕王也不小了,陛下也不知道指哪家的閨女。”
陛下嘆息了一下道:“他家算什麼東西,也敢給元秀兒相看!朕看阿昭家的慧慧就不錯,教養的好,也娟秀仁義,可阿昭就不願意,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說完,今上帶著氣狠走了幾步後道:“你說,他為什麼不願意,他比我小那麼多,若有一日朕……比他走的早了,他無兒無女的,誰能孝敬他?”
孫希想了想,跟在天承帝身後道:“陛下,郡公爺怕是覺著顧家不易與皇家結親,七爺……許是怕子孫管不住吧……”
“他呀!”趙淳潤嘆息著喚了一聲,半天后才道:“他總是那麼重的心思,我還不知道他,他是怕百年後平國公府富貴太重,失了本分。這世上便是隻有他一人,只為朕著想了,我說老貨……”
“在。”
“金山先生給的那個秘方,朕還是想用的,你下去安排一下,找好人,模樣你自然知道要那樣的,早些預備,待明年你七爺回來,也好做打算。”
“是,老奴下去就安排。”
天承帝走了一會,忽然停了腳步,又問了一句很古怪的話:“你說,朕以後走了,帶著他一起好不好……朕怕,朕走了,旁人給他委屈,那可怎麼好?”
“陛下……”
孫希下的一冷汗,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天承帝站在那裡發了半天愣之後,忽失笑了一聲:“呵,還是算了。阿昭還是長命百歲的好,朕捨不得。”
“是。”
許是下了決心,天承帝的腳步忽然就輕盈起來,他一邊走,一邊道:“朕前日看經,有些不惑地方倒是請教過惠易,那老和尚說,大道多了,也不知道朕以後能修到那裡,朕說,朕也不多求,就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