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不想舞,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動一根手指頭。
今夜的宴會是專程為幾位來拜訪的世子王爺而設,陣仗相當隆重。食材有西域的瓜果、稀奇的海味,廳裡更是放上信陽王珍藏的大夜明珠,豪奢之氣無處不在。
她才不管什麼世子王孫,舞完一曲,她就要去睡覺。
緩緩的一支胡笛悠揚的吹響,她戴上面具,拖著雪白的水袖,獨自從廳外舞進大廳中央。
她步履輕盈,水袖高揚,令人目眩神迷。隨著曲子激昂起來,她急速旋轉,在坐的人都呆了,眼見無數紫花瞬間飄滿,如同一陣疾風就在耳邊。帶著香氣的嬌嫩花瓣,就這樣一片一片飄入酒盞、食盤。然而被她舞姿吸引的人,誰又知道面具後,她已淚流滿面。
從生下來,她就未得到過任何疼愛,除了日復一日的習舞,什麼都沒有。
她恨,恨這座王府,恨娘,恨爹,恨自己所跳的每一曲舞。
高速旋轉中,她拼盡力氣,想在樂曲中拋掉沉重的心事,她一回首,忽地對上一雙溫柔的眼睛,那一雙眼啊,竟然如無聲的春水,暖透她的喉。是那個男人,是那個在紫藤花下問她名字的男人。
有那麼一瞬間,她有些恍惚了。
急促的笛聲忽然頓住了,她也下意識地舞出了最後的“墜花”,身子如花瓣降落在地面。
樂曲一收,廳中一片寂靜,所有幻覺頓時消失。哪有什麼花、哪有什麼風,有的只是引人入勝的舞蹈。
“好美!信陽王,你府上的舞姬果然名不虛傳。”
“信陽王,本王不得不佩服你從哪裡得來如此好的舞姬。”
“看在多年的交情上,將她送給本王怎樣?”
世子王爺們回過神來,發出讚歎。
她收回水袖,挺直腰桿,高傲的走出大廳,離去前,她有些不捨地回頭,透過面具,瞥了那個男子一眼,他此時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在鬧哄哄的聲音中,她聽到有人叫他儀王。
一個王爺!她自嘲地笑了,不再看他,轉身就走。
當夜,她窩在自己小小的屋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那個人的眼睛好討厭,一直在她的腦海中閃動。那一絲暖意讓她的心起了騷動。
萬籟寂靜中,她聽到房門被推開,機警地摸出藏在枕頭下的匕首,她翻身下了床,等著來人靠近。
“要離開這裡嗎?”黑暗中那人走近,藉著淡淡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