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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是真的。”

“她有才華沒錯,可是有才華的人那麼多,為什麼她就是年少成名的那個?用腳趾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扶了一把。”

“這麼說倒也真是。”

“管它呢?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她的本事。畢竟溫藥的小說寫得真的不錯。”

桑書南聽著聽著,手心裡漸漸冒出了汗,黏黏膩膩,很不舒服。

他慢慢捏緊了手裡的那本《三分毒》。

桑書南在書店裡呆了整整一個下午。

直到周正真打來電話,他才意識到,他早該回家了。

周正真倒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說:“下雨了,你沒帶傘。小鬱回來了,我們來接你,然後一起出去吃晚飯。”

桑書南聽見“鬱佔”的名字,沉默起來。

周正真以為是訊號不好:“喂?書南,你還在聽嗎?”

桑書南恍惚回神:“嗯,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桑書南把讀了一半的《三分毒》合上,去櫃檯結賬。

走出門外,果然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雨勢不大,但天色陰沉,明明是白天,卻形如黑夜。

桑書南沒等太久,就看見了鬱佔那輛小小的白色車子開到面前來。

他上了車,跟周正真一起坐在後座。

桑書南透過車鏡,跟鬱佔交換了一下眼神。

她衝著他微微地笑了笑。

他垂眼,避開。

周正真說:“我一覺睡醒,你還沒回,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桑書南垂著眼,說:“抱歉。我逛書店,結果看到一本很好看的小說,看得捨不得走。”

周正真忍不住笑了笑:“你什麼時候開始看小說了?”

桑書南說:“今天下午開始。”

道路擁堵,車子開不動。

鬱佔聽見他們的對話,插了一句:“什麼小說這麼好看?”

桑書南抬起眼,看了看車鏡。

又碰上她的眼。

他這次沒有避開,望著她,慢慢地說:“你寫的那本。”

短暫的沉默過後,鬱佔笑了。

她轉開了目光,看向正前方的道路,跟上前面剛剛挪了幾步的車子。

她很鎮定,口吻裡似乎帶著一絲自嘲的意味:“被你發現了。”

周正真在側,說:“對,我還沒告訴書南,你是很有才華的作家和畫家。”

鬱佔搖了搖頭:“算不上。

原來周正真也是知道的。

全世界獨他一個是傻子。

第二天是週一。

一早,鬱佔還是照例送他上課去。

也許是錯覺,但桑書南總覺得今天的鬱佔,待他的態度似乎淡淡的,不如平時熱切。

她不開口,他就主動找她說話。

桑書南:“我昨天沒去參加薛安寧的生日聚會,但她給我打電話了。”

鬱佔皺了一下眉,才輕聲地“哦”了一聲。

她沒像往常那樣追根究底,他就自己竹筒倒豆子:“她在電話裡頭跟我說她喜歡我。”

鬱佔側過頭看他一眼。

她終於肯多跟他說句話了:“你怎麼回答的?”

桑書南說:“我騙她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鬱佔呆了一陣,而後彎了彎唇角,笑起來。

她說:“你傷了一個女孩子的心。”

他問:“我應該內疚嗎?”

她搖搖頭:“不,這不是你的錯。她會好起來的。”

桑書南覺得,她的態度似乎又重新軟化回去的跡象。

他鼓起勇氣再接再厲,問她:“你昨天忙什麼去了?”

她側過頭看他一眼,笑了笑:“掃墓。”

桑書南怔住。

他垂下眼,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鬱佔自己臉色平和,自嘲地笑了一下:“我是個走運的人,也是個倒黴的人。”

桑書南接到周正真的電話。

他要去外地出差,下午的飛機,三天後才會回來。

下午,鬱佔還是照常來接他。

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

可他總覺得,她的態度跟以前不一樣了。

晚上吃完飯,桑書南迴到自己的房間溫習功課。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後,忽然電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