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她有才華沒錯,可是有才華的人那麼多,為什麼她就是年少成名的那個?用腳趾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扶了一把。”
“這麼說倒也真是。”
“管它呢?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她的本事。畢竟溫藥的小說寫得真的不錯。”
桑書南聽著聽著,手心裡漸漸冒出了汗,黏黏膩膩,很不舒服。
他慢慢捏緊了手裡的那本《三分毒》。
桑書南在書店裡呆了整整一個下午。
直到周正真打來電話,他才意識到,他早該回家了。
周正真倒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說:“下雨了,你沒帶傘。小鬱回來了,我們來接你,然後一起出去吃晚飯。”
桑書南聽見“鬱佔”的名字,沉默起來。
周正真以為是訊號不好:“喂?書南,你還在聽嗎?”
桑書南恍惚回神:“嗯,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桑書南把讀了一半的《三分毒》合上,去櫃檯結賬。
走出門外,果然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雨勢不大,但天色陰沉,明明是白天,卻形如黑夜。
桑書南沒等太久,就看見了鬱佔那輛小小的白色車子開到面前來。
他上了車,跟周正真一起坐在後座。
桑書南透過車鏡,跟鬱佔交換了一下眼神。
她衝著他微微地笑了笑。
他垂眼,避開。
周正真說:“我一覺睡醒,你還沒回,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桑書南垂著眼,說:“抱歉。我逛書店,結果看到一本很好看的小說,看得捨不得走。”
周正真忍不住笑了笑:“你什麼時候開始看小說了?”
桑書南說:“今天下午開始。”
道路擁堵,車子開不動。
鬱佔聽見他們的對話,插了一句:“什麼小說這麼好看?”
桑書南抬起眼,看了看車鏡。
又碰上她的眼。
他這次沒有避開,望著她,慢慢地說:“你寫的那本。”
短暫的沉默過後,鬱佔笑了。
她轉開了目光,看向正前方的道路,跟上前面剛剛挪了幾步的車子。
她很鎮定,口吻裡似乎帶著一絲自嘲的意味:“被你發現了。”
周正真在側,說:“對,我還沒告訴書南,你是很有才華的作家和畫家。”
鬱佔搖了搖頭:“算不上。
原來周正真也是知道的。
全世界獨他一個是傻子。
※
第二天是週一。
一早,鬱佔還是照例送他上課去。
也許是錯覺,但桑書南總覺得今天的鬱佔,待他的態度似乎淡淡的,不如平時熱切。
她不開口,他就主動找她說話。
桑書南:“我昨天沒去參加薛安寧的生日聚會,但她給我打電話了。”
鬱佔皺了一下眉,才輕聲地“哦”了一聲。
她沒像往常那樣追根究底,他就自己竹筒倒豆子:“她在電話裡頭跟我說她喜歡我。”
鬱佔側過頭看他一眼。
她終於肯多跟他說句話了:“你怎麼回答的?”
桑書南說:“我騙她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鬱佔呆了一陣,而後彎了彎唇角,笑起來。
她說:“你傷了一個女孩子的心。”
他問:“我應該內疚嗎?”
她搖搖頭:“不,這不是你的錯。她會好起來的。”
桑書南覺得,她的態度似乎又重新軟化回去的跡象。
他鼓起勇氣再接再厲,問她:“你昨天忙什麼去了?”
她側過頭看他一眼,笑了笑:“掃墓。”
桑書南怔住。
他垂下眼,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鬱佔自己臉色平和,自嘲地笑了一下:“我是個走運的人,也是個倒黴的人。”
※
桑書南接到周正真的電話。
他要去外地出差,下午的飛機,三天後才會回來。
下午,鬱佔還是照常來接他。
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
可他總覺得,她的態度跟以前不一樣了。
晚上吃完飯,桑書南迴到自己的房間溫習功課。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後,忽然電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