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是一流水平吧,上層建築是建立在經濟基礎之上,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人便說:“算有道理,也無道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其實都是死理,一個顛撲不破的蠻不講理。”凌子鼐本想叫這人進辦公室問點情況,這人手按電梯鍵鈕下樓去了。
凌子鼐下決心要去劉主任那裡探問一下,主動要求分配一點事來做才心安理得,走到主任辦公室門口,兩個手指屈起正欲敲門,心裡一閃忽,領導很忙的,領導有事會叫自已過去,不要去打擾領導好了,又回到自已辦公室。站在落地窗邊,看見底層內院坪上一個老婦在給花圃澆水,一絲不苟的樣子,應該也是臨時工吧,為了一點工資忙得起勁,非常賣力,來來回回裝水澆水,一桶,二桶,連著十二桶,凌子鼐認真數著,其實她少噴少淋一點水並沒有誰去檢查去過問甚至沒有誰去在意。轉而一想,也難說呢,自已不就是躲在玻璃鏡後漫不經心觀察注意著別人?自已,自已有*天在辦公室坐了站,站了坐,工資不會低,起碼比這老頭老婦多一些。自已不主動找份事做,有沒有別人在不同角落注意著自已,說不定別人會說閒話的,也許劉主任正等自已主動請示。
這樣,凌子鼐不知不覺來到主任辦公室門口,鼓足勇氣敲響 了門,裡面傳出一聲“進來”,凌子鼐踏進了主任辦公室。室內一股冷風在飄浮,空間比葛副主任和自已合用的還要大,而且,似乎多了一套沙發,一個書櫥,一張地毯,看來,法院等級森嚴,這種等級稍微留心從辦公設施上得到驗證。
劉主任在凌子鼐進門的一剎那從辦公桌上抬眼盯了一下,又聚精會神在瞪桌面上的書稿,不時用筆劃上幾下。凌子鼐想等劉主任忙活一陣再開口說話,只好用衣袖抹了一下額頭的冷汗,怔怔地站著。十幾秒後,劉主任終於抬起了頭,問:“你有事嗎?”
“沒,沒事。”凌子鼐本想問有什麼事交待要做,見劉主任一臉嚴肅,只說了句“沒事”便沒了下文。
“沒什麼緊要事的話,我就先寫好張院長的講話稿。張院長的材料很重要,時間很緊,下午等著要用。”劉主任淡淡地說。
“好的,好的。劉主任不打攪!”凌子鼐邊退邊說。
“停一下,”劉主任見凌子鼐走了幾步,抬手看了看錶,又說,“再過一個鐘頭,你來一下。十點十八分吧。”
凌子鼐應聲便出來,輕輕地把門帶上,額頭溼漉漉的,劉主任忙呢,不說十五分,不說二十分,單單說是十八分,一分鐘都算好的。
到了十點十五分,凌子鼐提前站在主任辦公室門口,定了定神,看到手錶指在十八分,凌子鼐才敲了門進去。
室內沙發上並排坐著兩個人,劉主任從沙發上起身,把凌子鼐介紹給一個仍然坐著的身材瘦削骨的年輕人說:“這是剛調來的小凌。”那瘦削骨的人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足有一米八高,說:“剛調來?沒見過?”凌子鼐上前幾步,準備伸出手來握,想起妻子葉小紅講過書上說的,介紹別人,要先介紹職務低地位低的,然後再介紹職務高地位高的,彼此握手,職務高地位高的人先伸手,然後職務低地位低的人再伸手,最好職務低地位低的人一隻手握住時又把另一個手搭上去,以示尊重,而且職務低地位低的人身子應該傾著側著,以示謙虛。凌子鼐並不知道這瘦削骨的身份,只當妻子葉小紅是玩笑,不去兌現“搭手”、“傾身”,這瘦削骨的人也不計較握手順序,更不在乎握手細節,以主人的口氣指著對邊一排沙發說:“坐,坐,站著說話腰痛。”
劉主任踱步走到辦公桌前的高靠椅上,一屁股坐下,高靠椅子晃搖了幾下,劉主任毫無表情地看著沙發椅上分排坐著的兩人。一會用手開啟茶杯蓋子,用嘴嗝了一口茶水,蹦著的臉松馳下來,變成慈眉善眼,說:“小凌,你還不認識這位就要走馬上任經濟庭副庭長的劉慧明吧。”又說,“劉慧明也是辦公室的秘書,是我們法院說實話辦實事有實績的人才,多年從事公文處理與司法宣傳工作,出了很多成果,你以後接他的位置,你要多向他學習呢”。凌子鼐點點頭。劉主任眼睛瞪著凌子鼐說:“怎麼,你不相信?劉慧明當秘書時,在司法宣傳方面立下汗馬功勞,每年有一百多篇宣傳文章在各類媒體發表,擔任多家媒體的特約記者、特約撰稿人之類,老實說,他調到經濟庭去,對我好比失去一個手臂,但是組織需要,我也不好違抗。”
凌子鼐立馬對劉秘書佩服之極,想想在學校評職稱時,大學畢業要多少年,還必須要在省級以上核心期刊雜誌發表一篇論文才夠資格。就是這一篇論文,使多少專科本科畢業